当官的人,没几个脸皮薄的,为了利益红脸的事太司空见惯了,但再脸皮厚也不喜欢白让人扇脸。
既然李家明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张仁全纵然觉得被人羞辱了,也不可能不扳回点脸面,索性开门见山道:“家明,讲实话吧,我是想跟你合伙,但绝对没有强求的意思。我们是亲戚、朋友,你还帮过我大忙,我不可能为了点钱跟你闹翻。
你既然讲到这份上,我认栽。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讲过,你那帮伢子去高桥收冬笋,我绝对不会为难!”
这话是认输,绝对没有威胁之意,虽说派出所属于公安系统,但若是所长跟乡长合不来,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去。李家明的堂阿公游学权就在高桥当乡长,张仁全的话确实是认栽,可他依然咄咄逼人道:“你威胁我?”
做人不能过分,本就觉得丢了面子的张仁全终于忍不住了,将旁边的茶杯拿起重重一顿,黑着脸道:“家明,做人莫过分!我承认你以后会有出息,后面还有柳局长、游乡长,那又怎么样?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
行了,只要你服了就行,李家明按住那只被张仁全顿了下杯子的手,突然笑容灿烂道:“全哥,莫生气,我最恨别人欺负人,只要你不是想仗势欺人,刚才的话就当我放屁。”
“你”
‘嘿嘿’,李家明讪笑两声,拿起桌上的锦江酒瓶,给气坏了的张仁全倒了杯酒,用自己的茶杯碰了一下,冲门外叫了句,“和伢,进来一下。”
没半分钟,房门从外面推开了,已经粗壮不少的和伢拘束地站在小方桌边,李家明才半真半假道:“全哥,我以前读小学时,毛伢、告伢是跟我跟得最紧、也是耍得最好的。不过,那就是两只蠢牯,喊他们跟我读书不读,情愿去混社会。也行,想混就混吧,反正他们也不是读书的料。
毛伢连初中都考不上,在我们店里帮忙赚了点钱就在外面混,也不晓得他在那听到羊城今年冬笋价格高,就跑回来寻我讲要做这生意。这生意要不是毛伢没钱起本,我沾都不会沾,但既然本钱是我出的、运货、销路也是我联系的,我就要占大头。这不是义气问题,而是规矩问题。
我打听过了,粤省那边毛竹大规模开花,这生意应该这两三年都能做。毛伢、大狗他们去年赚到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