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反而照常去了学校上课。公路被冲得一塌煳涂,又到处是塌方,若是象父亲交待的那样一家一户去报喜,累死他都要跑小半个月。
谁规定了有喜事,就一定要主家亲自去报喜的?按崇乡的风俗习惯,只有岳父家才是女婿亲自去,其余的亲戚都是主家请人去的好不好?再说了,现在交通状况这么差,做长辈的总要体谅下晚辈们的困难吧?估摸着到周末时,乡里被冲垮的公路全部修好是不可能的,但通自行车应该没问题,最多是有些路段要人扛车而已。到时候,让学校里的同学,把礼物带上帮自己跑一趟就是。
吃完晚饭,二婶听完他的解释,觉得很在理,可也担心道:“家明,这样行吗?传林可不是这么交待的!”
正在漱口的李家明笑了笑,头都没有抬,不在乎道:“二婶,他是女婿当然得那么交待。到时候报喜的礼物稍微贵点,人家不会见怪的。崇乡的风俗,你又不是不晓得。”
这话听着在理,可正抱着孩子的张象枫,又敏锐地感觉到了李家明身上的冷漠。或许在这个天才的心里,自己因为嫁给了他父亲、生了孩子,他不得不礼敬,自己娘家的人却无所谓,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心生不满的张象枫只能生闷气,却不敢对李家明说三道四,在一起生活得越久,她越对自己继子心生敬畏。就象前几天,她会通过丈夫去指使李家明做事,却不敢当面叫他干/他不愿意的活。在崇乡地界上,上至乡上的熊书记、孙乡长、公安分局的高局长,下至街上的街坊、邻居,没哪个敢小瞧这个十四岁伢子的。
不过,张象枫也命好,她有个情如亲生女儿的小妹。如今已经开朗、活泼了的小妹,自小养成的察言观色并未完全消失,感觉到了姆妈不高兴,连忙追着她的屁股跑进房。
“姆妈,你怎么了?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姆妈只是累了。”
“哦”,乖巧的小妹连忙帮她倒了杯温水,还加了一大勺蜂蜜,这让她心里好受多了。
张象枫不说,小妹自然也就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但她会去问。
“哥哥,姆妈不高兴了,为什么呀?”
李家明哪会在意她高兴不高兴,随口道:“我哪知道?你没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