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丑陋，妄自觊觎顾丞相，实在是辜负了师傅的厚望，羞于见人。”
他们想听什么，司芨就说什么。
这样的折辱，他退位做太上皇时不知经历过多少，脸皮早练的厚如城墙。
赵棣啊赵棣，你功力还是稍稍欠缺。
众人见司芨脸不红心不跳，那笑声又约好似的，停了。
赵棣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一步来到司芨跟前，弯腰，“你好似与从前有些不同啊，司芨，这说话方式怎么叫本王如此熟悉。”
“王爷冰雪聪明，司芨半月前的确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前尘忘却。然即使忘了许多，司芨见王爷依然觉的亲切不已，且折服于王爷凛凛风姿。”
赵棣一阵肉麻。五官微微皱起嫌恶的挪了下脸，接着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唇角狰狞的抽搐一下。
“是吗？”那只带着扳指的手拍了拍司芨右脸，接着指尖缓缓下滑，“那本王如此，监正大人想必也不会拒绝？”
似利刃游弋在柔软肌肤，司芨一阵恶寒，僵着脸不动声色躲避，岂料那手居然再向下，流连在领间小小一片锁骨凹陷处。
跌踵而至的窃笑与议论声卷土重来，向寒冬中大病初愈的司芨而来，他眉头微蹙，艳丽的花钿打皱。
再忍一下赵恂，你做皇帝时且拿他们没办法，如今倒霉催的成了个算命的，还要同他们硬碰硬吗？
身上那作恶多端的手蓦的消失，赵棣险些惊呼出声，他被一个更高的背影拽着手臂丢了出去。
“王爷，大雪将至，下了朝就赶紧回家罢。”
茫茫天地间，朝服红的刺目，他一手负在身后，眉宇间拔地而起一脉凛然，猎猎寒风翻起裙袂，足下风雪辗转。
顾长风向下睇赵棣，一字一句，“午门皆是陛下眼线，王爷真是好生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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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柄油纸伞下，一高一矮两道斜长的身影，满地皑皑白雪浸湿鞋袜，天干净的出奇，万籁俱寂。
形形色色的商贩擦肩而过，司芨听见远处高一声低一声的吆喝，他像是想通了什么，蓦的偏头，“顾大人，这三年你辛苦了。”
听起来像一场最单纯不过的寒暄。
顾长风面色寻常，像是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