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声音不大，但在这半封闭的房间里听的尤为清晰
还以为钟离请醒了，吓得连忙把手收了回来
正想解释自己只是看她脸色不好想试试温度，又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
道歉的不应该说她吗？
难道是做噩梦了？
……
眼前除了他们，周遭一片黑暗
钟离请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人
三张面无血色的脸，表情呆愣，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她
他们不是死了吗？是自己亲手杀的，为什么现在会站在她面前！
想要她的命吗？为什么还不动手？
钟离请觉得，她快要疯了
她可以道歉的，能不能放过她
“对不起，对不起，别折磨我了”
……
她哭了？
颜桐看着睡的并不安稳的人，想着要不要叫醒她，毕竟做噩梦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打湿了散在枕边的发丝
这般模样的钟离请，她从未见过
怎么哭了呢，梦到很可怕的东西了吗？
鬼使神差的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湿热覆满了食指，看着那张生病了也十分好看的脸，一时间有些失神
手转而放在了她的胸口，一下接一下轻轻的拍着
小时候自己做噩梦，妈妈就会用这样的方式安抚她，很管用的
手隔着薄薄的睡衣面料，颜桐每拍一下都感觉心跳慢掉一拍
“我可不是有意看到你哭的，只是事儿赶事儿，被我撞上了而已，实属无奈实属无奈。”
“哦对了，我这也不是非礼你啊，我承认你即使生病了，模样也很好看，不过我性取向很正常，我保证！我三观也是很正的！”
……
钟离请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接近崩溃的边缘
腿下一软，半跪在了地上，深深的罪恶感侵袭全身
她杀掉的明明都是坏人，罪无可恕
可，不管他们有没有罪，都改变不了她杀了人的事实
他们死去时的模样，仿佛刻在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