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又起,荷叶被吹得抖下水珠。
裴颐笑得情深义重,直奔宋南礼背后的李闻秋而去,“李大人怎么在这?许久未见,李大人越发丰神俊朗了。”
宋南锦抬眼,思索着和王真之汇合后的谋算,分出一丝心神来考虑什么时候把李闻秋调回京,如果太后不乐意,需不需要为了李闻秋忤逆太后的意思。
李闻秋是可用之材,但是值不值得为此得罪太后又是另说。
李闻秋吓得直退三尺,“殿殿下,臣今日只是来公主府议事,现在便要回去了,臣告退。”
裴颐也不拦,笑嘻嘻地看着李闻秋跑了,再走向远远而来的江虞知和孟子歌,喊道:“虞知,子歌。”
走近了他便盯着江虞知的人中看,“胡子刮掉了?”
若是寻常男子,怕是已经恼起来了,因为这个世界男子的胡子就相当于上辈子女生的腋毛。寻常人提起来都会有羞耻之感,所以一般正经人家的男子是万万不会露出一丝胡渣的──孟子歌这种江湖人士,自然算不上寻常人家。
自然,若江虞知是寻常男子,裴颐也不会问他这种问题。只见江虞知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道:“其实,我觉得我留胡子更好看一些。”
孟子歌也学江虞知,深沉道:“我也觉得。”
裴颐沉吟一会,“子歌可以留,虞知就不用了吧,和你气质不符。”孟子歌长相气质都粗犷一些,留胡子也算野心美。
江虞知就……不太合适了。
“好罢。”江虞知叹气,“我知道我不适合留,但是不用每天都刮胡子觉得很舒坦,由奢入俭难啊!”
裴颐微笑:“想留就留,反正现在也不在宫中,索性得个痛快。”
不过裴颐是不会留的,虽然承认这个有点丢人,但是他确实被这种环境养出了胡子羞耻。
换做上辈子,他绝对也是随性而为。但他现在若留胡子,总有一种举手给人看腋毛的羞耻感。说起来也很奇怪,像那种大观念,女男之防、女尊男卑之类的,他倒是不至于被改变。
准确来说,他的观念并没有变,他不觉得留胡子很羞耻,只是别人异样的目光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并不喜欢当异类的感觉,这也是他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