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被他强埋在心底的问题在心神稍微松弛后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他不断跟自己说一定是姬师姐成功向四师伯求救，他才能在星陨坑。
可越是这么跟自己说，心里另一个声音就越大：“那她人呢？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被自己杀了！”
胸口处的伤口又痛了起来。
“死……”彭洮看着湛夜突然发颤的身躯，嘴角微微勾起，“……倒是没死，回宗门了。”
“呼！”
湛夜长舒一口气，该死的停顿！果然仙人脑子或多或少有点问题！
“星陨坑内剩下的妖族呢？”镇定下来的湛夜继续问道。
“死完了，我翻转了星陨坑的磁场，禁锢了他们的妖力，除了直接被你劈死的，剩下那些在你浊气的侵蚀下也都死了。”
似乎是回想起了那如海潮般的一剑，彭洮补了一句：“那一剑不错。”
“可那是浊气啊，师伯是要怎么处置我？”湛夜也不准备遮遮掩掩了，直截了当。
一直以来他都在千方百计隐藏自身的浊气，担忧一旦暴露了该如何如何的。
轻一点的废除一身修为、逐出宗门什么的，重一点就关入剑狱或直接杀了。
之前他当着师伯的面用邪气催动浩然剑诀，这已经不是把锅甩给魔剑反噬就能简单了事的了，而是严重到祖师爷都要揭棺而起。
正道大宗立派的功法竟被邪气所污，还污得如此厉害！
“你觉得风正烈为什么要把魔剑交给你？”彭洮以问回问，平心定气地说。
湛夜沉吟片刻说：“诱饵。”
之前他是不明所以其中缘由，但经过此次下山之行他已经看明白了。
自己前脚走，后脚就有乌泱泱的妖族和邪修截杀自己，说明魔剑对于邪魔外道之重要，自己的行踪一直被监视着。
风正烈不会不清楚，但他执意让自己下山，那无非就是要自己作饵，引蛇出洞。
“心中愤怨吗？”
“弟子不敢。”湛夜低头。
“那便是有。”彭洮似乎看穿了湛夜的心，“你愤怨于风正烈不告诉你实情，愤怨于让姬舜雪跟随你一起，愤怨于魔剑选中了你，愤怨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