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加上怨毒的妖血，他也很好奇这小子会变成什么东西。
一缕鲜红的血顺着魔剑剑身中的铭文向下流动，就像是在描红，让黯淡的魔剑熠熠生辉，最终血落在湛夜脸颊上，划出一道血泪。
黑化中的湛夜一怔，举剑的手都开始颤抖，原本被邪气牵动出的好战和嗜血转瞬间被另一股情绪压倒。
怨恨、不甘、恐惧……
无数画面开始在他眼底流转，熊熊燃烧的连绵楼宇、嘶嚎的尖叫声、落荒逃窜的百姓以及正在啃食一截小臂的自己！
自己是在吃人？不不不！这些不是自己的记忆！
这些到底是什么！这些被肆意残杀、吃食的百姓到底是什么……
“是被你杀死的妖族记忆！”彭洮似乎清楚湛夜所看见的，厉声呵道，“告诉我，你该做什么！”
“我该……我该……杀光妖族！”想明白的湛夜痴痴地笑了，猩红的眼睛在指缝间死死盯着牛大。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一样毫无神志般地冲上去，而是再一次高举起剑，剑一·倾覆！
黑与红在剑刃上凝聚，看得牛大眼皮直跳，这次不一样了！
“我们妖族吃人和你们人族吃飞禽走兽又有什么不同！”
牛大凶狠地大吼，试图为湛夜找回一丝理智，他能看出这疯子正在榨干身体内一丝一毫的力量。
“这根老子要劈了你又有什么关系！”湛夜回以嘶吼。
“找死！”
牛大变回真身夔牛，他不准备防御，事到如今还有什么顾虑，他要动用夔牛一族的音波神通直接将对面震成血雾！
他张开了大嘴，光如日月，可就在他要吼出来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血气之力难以流转！
这……这感觉不就是星陨坑的禁灵吗？只是现在禁锢的是他的妖力！
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怨毒至极地看向正单手掐诀的彭洮。
此刻整座大阵彻底的活了过来，数不尽的星辰亮起！
但下一刹那，群星忽而黯淡，所有的光都在那道冲天而起的黑色剑气中失去了颜色。
“给爷死！”湛夜放声怒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