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他们的目光望过去,林子前面横着一条清水小溪,溪水下游有一个石洞。
水流的声音很细。
四人抬着轿撵距离溪水仅有几步路的距离。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传来几声悉悉索索极尖利的咔咔声,所有人几乎都凝目竖耳起来。
“这鬼地方……刚才什么东西在叫……?”
“我听我阿爷说……”
“你阿爷说个屁啊,快走走走,早干完这活儿早完事,干他爷爷鬼不鬼的,咱们四个男人,怕甚么!”
那个精壮的年轻人一说这话,几个人又胆大起来,管什么的,先将人送到了了事。
待近了溪边,几人哆哆嗦嗦的从轿中拉人,一只木筏停在溪边,人没拉出来,一只黄皮子倒先从花轿里窜出来。
“他爷爷个!”几个年轻小伙子就又骂,“刚才还以为活见鬼了,娘的是这倒霉玩意儿藏在轿子里头乱吱吱,呸!这狗玩意儿!”
“呸!我砸死你个!”
“要不是老村长要咱们来,我娘能让我大半夜的搁这!撞鬼!”
“……”
新娘子应当被打晕了,手脚都绑着麻绳,红盖头把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
但也好在这木筏挺大,横放个女人不成问题,四个人七手八脚的,抬着将女人放上木筏,长长的桨一搅,将筏推开,便顺着溪流一股脑的飘去溪水下游。
“哗——哗——”
这会又传来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兴尧估摸着,这水声持续了将近有一刻钟,应该是刚才那只黄皮子跟着新娘子上了木筏。
可就在他们以为可能无事发生的时候,“咣——”,好像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还是木筏撞上了什么东西。
总之,只这一下之后,漫天的哭泣声突然铺天盖地涌来。
孩子的,女人的,数不清的亡魂的怨嚎。
一切又返回了之前黑乎乎的模样。
“嘿,小东西。”黑暗中突然夹出一点生人的声音,是个女人,应当是筏上那娘子醒了,她也没有哭闹,也没有揭盖头,从她怀里缩头缩脑的探出两只软乎的短耳。
“要……嫁狐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