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头打扮纤细的背影。
可兴尧再一细盯便觉着不对劲,铜镜镜面是正朝着他们所在的这扇窗的,这姑娘便是背对着他们的,可兴尧透过铜镜,却明明看见铜镜里小姑娘往唇上涂胭脂的手是手心。
她的整只右手都被折成了一个奇异的角度,习惯性的,正用指甲盖沾了红红的胭脂涂在唇上。
可指甲又长,嘴唇便被划破流出嫣红的血,兴尧和归寒刚窜进去,这姑娘突扭过头来。
这下瞧得更清,他们恰看见小姑娘破开的嘴唇上突然绽出一朵极靓丽的花来,一瞬吸足了血变得殷红,便又瑟瑟缩缩的缩了回去。
这景象太过让人惊诧,兴尧还没有来得及再细细瞧,房门突然“嘎吱”一响。
“二丫,你看爹——”
中年汉子推门而入,却在第五个字刚落时戛然变成一声极悲亢的呜呜声,“二丫——”
小姑娘“咣当!”一声倒地。
这房间空旷,便也实在没地方藏身,一人一僵尸挤在床下简直能把床板给掀飞了。
兴尧:“小归寒过去点。”
归寒对于某人起的这个新称呼完全不感冒,他冷着脸往墙角挨了挨,十分顺从。
这份顺从持续了不到十秒。
床腿被身旁这玩意儿一脚踹折时,兴尧一句“艹娘”差点没忍住骂出来。
这动静不小,葛屠夫正跪在地上痛哭着,突然便见他闺女床边有什么东西“喀嚓”一声脆响,木床接着倾斜,从阴影里显现出两个人影来。
葛屠夫生的膀阔腰圆,哭声也是惊天动地,他进门时还喜洋洋的捧着副镯子,现下这镯子碎了好几瓣,正浸泡在他女儿身下溢出的血泽中。
这惊天动地的哭声便闻声一顿。
小姑娘刚才还皎白的面容此刻蜿蜒爬满了血,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慢慢溢出来,活像一个倒满了血溢出来的血罐子。
兴尧瞧过去“啧”了一声。
屋里凭空多出两个人,葛屠夫也是一懵,但他旋即认出兴尧这张明晃晃招摇撞骗的脸,便大喝一声,仿佛找到了杀他闺女的凶手似的,拾起身就去门外拿刀,边喊,“狗杂碎害人的东西,格老子屋里害人来了,老子今儿非得把你剁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