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白冉意识昏沉,却又似乎能够听到有人站在自己身旁低声交谈。
她急切地想要从一圈又一圈套牢的梦魇中苏醒,但紧闭着的眼睛无论如何都不听指挥。
甚至她还栽进了更浓重的睡意之中。
没有太过放松的心情,让她时不时发出害怕的叮咛,全身抑制不住地颤抖,消散在之前温馨氛围中的寒意,仿佛又慢慢沿着冰冷的脚踝向上攀爬。
终于,在白冉模糊梦见电梯内那张腐臭开裂、死气沉沉的脸朝自己扑来时,令人窒息的恐惧汹涌而来,她一下子惊醒,猛地抽身而起,结实木椅在瓷砖地面滑出低沉喑哑的摩擦声。
狂跳不止的心脏,仿佛要跃出胸腔,白冉伸手拢住它所在的位置,想让隐隐作痛的它得到暂时的安抚。
她动了动眼皮,清澈的眼眸里浮现一丝困惑,愣住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白冉收轻颤抖的呼吸,俯下身捡起刚才震落的毛毯,手足无措地抱紧柔软细腻的触感,转头环顾四周。
明晃晃的刺眼灯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脚下运转着一台暖风机,驱散着秋日绵长的湿冷,只有几盏驻守在一片漆黑寂静中的小夜灯,散发着昏黄的暖光。
邻近位置,一个同样埋头休息的身影猝然抬头,白冉被吓得差点惊呼出声,整个人警惕地往后一缩,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看清了对方的面容,缓缓呼出一口气,“江、江姨,是你啊……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和睡得有些昏蒙、撑开眼皮都有些牵强的白冉不同,江语雪的眼底透露出一股仿若从未睡熟的清明,她从身边摸出一盏充电款台灯,明亮的灯光登时照亮了她们所处的位置,声音依旧轻柔体贴:“别担心,你没睡多久,不到两个小时。”
虽然江语雪的笑容看上去和善亲切,却总是给白冉一种并非发自内心的违和感,让人感觉有些牵强,像是她惯用的伪装。
白冉眼尖地瞥到散下长发的江语雪手中始终握着一抹锐利的寒光,发愣的目光紧随着它,想要看清那是什么物件。
江语雪注意到她的视线,含蓄地笑了笑,将它暴露在灯光下,原来是她的发簪,待白冉收回目光后,她迅速将头发挽起,再将发簪插入,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