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天色暗沉,大地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林松城西。
破落的小酒馆中,柳三独自坐在一张油腻的桌子旁。
桌子上有五个空酒壶,一碟花生米,一盘素鸡豆腐。
柳三摇晃着空酒壶,眼睛直直的,木然的脑袋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喝几口,怎么五个酒壶就空了呢?
柳三扭头看向掌柜,掌柜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脸庞消瘦,下巴上一抹山羊胡子,正在柜台旁忙活着。
“掌柜!这酒壶怎么就空了呢?老子没喝几口啊!?”
柳三说话的时候,脸色红润,舌头有些硬。
在柳三周围,五六张桌子满满当当的坐了人,只有柳三这张桌子是空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大家听到柳三说话,一个个都停止了声音,盯向柳三。
所有人对柳三都有几分忌惮,挣阴门钱的人,谁都不想招惹。
掌柜恭敬的走到柳三身前,一脸笑意的道:“柳三爷,您可是没少喝了,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再喝就醉了,明个再来吧。”
掌柜笑意盈盈,一脸和善。
柳三身上还穿着白天斩首的红衣服,砍头的刀就放在他的身边,看着就瘆人。
午时斩首之后,柳三直奔这家小酒馆,没有离开酒桌一直喝酒,闷不做声。
柳三晃荡一下脑袋,感到确有些迷糊。
站起身,晃晃荡荡的向门外走去。
身后,酒馆掌柜长长的出气声,送走了一个瘟神,周围酒客开始低声的议论。
夜晚上的风有些寒凉,柳三一身酒气向自己的破草房子里走去。
破草房子是师父留给自己的,那个破败的小院子承载了柳二十多年的记忆,柳三在那个破院子中每日挥刀练习斩首,现在那里是他的家。
柳三喝酒是和师父学的,以前师父宋老大每次斩首人犯后,就到酒馆中喝酒,不醉不归。
跟着师父这么多年,柳三也学会了师父的做派,他也嗜酒。
走出一条巷道,柳三脚步踉跄。
“公子慢走!”
暗沉的夜很静,声音听得非常清晰,声音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