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颠簸的驴车,石山骨对着自己心说,一定要逃离,绝不会认命沉沦在这里。
天空之上,散布的繁星,静静的闪烁着,清晨刚升起的太阳,还不足以照亮整个天际。
小镇离村子不算太远,估摸着就七八里地,到了医院,挂号看诊抽血,坐在过道上听见一个护士喊:“田妹家属,田妹家属在哪里?”
和坐在他身旁的两人,口音相同的五个人涌向了护士,那个走廊的尽头是手术室,亮着灼人眼球的红灯,像鲜血,像红烛。
“你们是田妹的家属是吧。”护士着急的确认着信息。
“对对对,是俺家孙子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询问着:“可千万要救救俺的孙子啊!”
周围另外四个年龄不一的瘦弱汉子,一个看着脸上褶子最多的,也祈求着看向护士,希望消息不要太坏。
“你家儿媳是双胎,母亲的情况很不好,现在的情况是只有剖腹产,摘掉子宫,还能救她一命。”护士语速极快,交代了手术室里的情况。
“对孩子有啥子影响不?”这是老汉大儿子的问题。
“剖腹产要花好多钱的,不能让她加把劲自己生么?”这是老汉的问题。
“妹儿的子宫没了生不了娃儿了,不能不切吗?”这是剩下三个老汉儿子的问题。
护士不耐烦的提高嗓门:“不剖就是一尸三命,不切就是孕妇必死无疑,你们要她自己生就赶紧拉走,赶紧决定好,要在医院生就去交钱。”
一行五人面面相觑,最后也没掏钱,合力用一个板车,拉走了下半身盖着沁出血水与羊水的薄被的女人。
不,虽然瘦的不成人形,高挺的肚子夸张的像要爆裂开,那张脸还是个未长开的女孩!
石山骨的报告出来了,除了贫血和营养不良,没有任何指标是意味着怀孕的。
失望的母子两个,将一腔怒火发泄在他身上,两个巴掌下去,瘦到凹陷的脸颊饱满起来,透出血色,远远看去倒是能叫人以为是好气色。
老太带着儿子儿媳骂骂咧咧的出了医院,看着前面的五男一女,转头半是认真半是威胁的说道:“死东西,你最好乖乖快点怀上,不然就把你卖给他家。”她指了指前面的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