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在离她数尺远的另一块礁石上，和她一起看向远方。
远处的湖水不断拍打着岸上的礁石，发出哗哗声响，继而化作细碎的泡沫被湖水吞噬，不过须臾水浪又起，把礁石冲刷得黑黑亮亮。如此往复不断，仿佛不知疲累。
再远一些，辽阔的湖面上泛起了薄雾，灰蒙蒙一片看得不太清晰，除了有几处的颜色偏重，该是周围的几座岛屿，水流澎湃的声音传到这里，时缓时急，似乎在互递消息。
范哲在清漪岛上待了三个多月，对这样的景象司空见惯，知道再过上一会儿，太阳就要升起。
不归湖的日出没什么好看，那太阳苍白无比，散发出来的光辉也是无精打采，根本穿不透湖面上的雾气，看着难受。
此时两人谁也不说话，就这般静静伫立，直到太阳升起，湖面上的雾气淡了一些，元气中咸腥气味开始加重，范哲才忍不住开口。
“秦姑娘，不然咱们去里面坐坐？”
“你不喜欢这样的景色？”秦紫衣不答反问，她仍旧负着手站在那里眺望远处，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确实不喜欢。”范哲实话实说，“比起驱不散的阴霾，我还是更喜欢见到明亮的阳光。”
“那你为什么来这边？”秦紫衣偏过头看着范哲，目光清亮。
“我想趁着年轻多走走看看，涨些见识也是好的。”范哲被她看得心中发慌，强自镇定，错过她的目光，答得毫不犹豫。
呵。秦紫衣轻笑着摇了摇头，总算把视线从范哲身上挪开、
范哲心下一松，讪笑两声，“姑娘，人人都有秘密，你也说过不问我的秘密。”
嗯。秦紫衣的声音很轻，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范哲顿感无趣，不敢再去看她，更不敢和她搭话，一双眼睛四处乱瞄，瞄了一会儿实在无处可放，最后不自觉的放到了那双天足上。
唔！她居然会染蔻丹！
范哲不敢相信似地擦了擦眼睛，那银色的蔻丹饱满润泽，格外别致，把圆中带方的甲片衬托得异常笨拙可爱。
范哲面上发热，装作不经意的迅速看了秦紫衣一眼，见她并未发现自己的举动，立时心安，暗骂自己无耻。此时再听那哗哗作响的水浪，刺耳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