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有鬼!”一屁股坐倒在地,向外蹭去。
范哲无法,只得止住他的动作,把他从地上拉起,缓下语气:“我是人,不是鬼,你愿意走就走,不愿意走就把这里打扫打扫,只当没看到我。”
方才自己将水果香烛扫落一地,的确还是要收拾一下才行。
“唔、唔!”男子摇头,又点头,然后就低着头站在那处不动,身子打颤,偶尔偷瞄一眼,又立时低下头去。
范哲见他有些憨傻,便不去理会。
又等了一会儿,燃香已经烧尽,外面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听上去少说也有五六人。
范哲背转过身,负手静等。
片刻后,六人一起冲进堂内,其中五人拿着刀剑等兵刃,将一瘦长脸的男子护在中间。那男子看了一眼堂内情形,喝问范哲:“祠堂重地岂能任由闲人擅闯?你速速报出名号,再同咱一起衙门里说话!”又冲那呆立的仆从喊道:“范三,你还傻站着作甚?还不快去报官?”
那范三嘴上应喏,却不知怎地,突然间迈不开脚步,只好把眼来看族长,一脸无辜。
范哲早听出男子声音,正是二叔范广善。
此时便向后连连挥动袍袖,将堂内闲杂人等一概拂出楼外,这才返身笑道:“二叔,你我多年未见,一向可好?”
范广善“呀”了一声,脸色惊疑不定,眯着细眼上下打量,好半晌才依稀辨出几分当年模样,悚然惊醒般叫道:“你是范哲!”
“正是。”范哲叹了口气,“想不到时隔多年,二叔终是当上了族长。”
范广善的脸色立时缓和许多,眼角也挑了起来。
他正要开口说话,忽然看到灵龛上面多了一面黑漆灵牌,上写“范广德”三个金漆大字,忍不住再次高声喝问:“好你个逆子,谁让你在这里胡闹的?你爹的牌位如何能摆在这里?还不拿去一楼?!”
话音落地,啪啪两声响起。
范哲一个箭步蹿到他面前,劈手打了他两个耳光,再定住他的身形,冷声说道:“你且好生记着,从今后我说如何便如何。你若胆敢违逆,莫怪我不讲情面。”又嘿然一笑,“本来你在我这里也没什么情面,我肯叫你一声‘二叔’,便是给足了你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