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却还是那副又黑又瘦营养不良的样子。
身上换了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依旧是不合身的尺寸。
身体部分宽得仿佛能装得下两个她，可袖子裤腿又断了一截，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陈秋兰刚拽上来一桶水，一旁等着的中年大婶立马接过，把水尽数倒进了自己桶里，头都不回地挑着走了。
陈秋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又抓起木桶扔进了井里。
比陈秋兰还高出小半个头的陈天明手里抛着十来个铜板，站在一旁，目光不屑。
“还有谁要打水的，一个铜板两桶水，三个铜板给你送家去！”
一旁有人接茬：“你这都还欠着我们十八桶没打上来呢！”
陈天明嘁了一声：“放心，一桶都不会少你们的！”
周围一阵骚动，陈天明被吵得烦了，抬脚对着陈秋兰的小腿就是一脚。
“动作快点儿！没看这么多人等着呢！磨磨蹭蹭的是不是给老子找事！”
陈秋兰被踹得一个踉跄，提到一半的水桶脱了手，又掉了回去！
周围又是一阵骚动，陈天明抄起靠在一旁的棍子，对着陈秋兰就是一顿毒打。
陈秋兰蜷缩在地上，抱着头忍受着对方的打骂，脸上甚至都没有太多表情，仿佛对这一切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直到旁边有人抱怨起来：“时间不早了”、“家里等着用水”、“不然退钱自己打算了”。
陈天明这才停了手，踹了陈秋兰一脚让她起来继续打水。
然后转身跟周围的人啐道：“急什么！这破井水越来越深了，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能打得上来？等着吧！牲口打一顿就知道好好干活了！”
有人又跟着抱怨了几句，却没有一个人去反驳陈天明的话。
正午的阳光暴晒着大地，陈天明和一旁等待的人纷纷转移到了树荫底下。
只有陈秋兰还在毫无遮挡的井边，麻木又机械地提出一桶又一桶的水。
她满头大汗，拽着水桶的胳膊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林羽沉着脸站在一旁，手搭在井口，伸出枝干托住桶底，尽可能帮陈秋兰减轻水桶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