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茞眯了眯眼,“玄武门……你不是说那吊桥在修缮,出不去么?”
朱祁镇故作正经,咳了几声,“准确的说,是从今日戌时开始修缮,酉时三刻后出不去。”
“你!”
水茞知道自己是被捉弄了,她气得满脸通红,沿着屋脊原路返回梧桐树的枝杈,却见刚才那条绳梯已然不知去向。
她回头看向他,却见他强忍着笑,朝自己挥了挥手。
“齐禛,算你狠!”水茞忿忿瞪了他一眼,随即撩起衣袖,扎起裙摆,在他惊诧的注视下,敏捷地从那根枝杈上下去,一直下到最靠近地面的那根枝杈,一跃而下。
等到了地面,她拍了拍裙摆和绣鞋上的树叶和尘土,克制着火气,一路夺门而出……
回去的路上,水茞一路咒骂这个恶作剧的讨厌鬼。
她反复琢磨,齐禛一准是在房檐上瞧见自己走在西六宫长廊上,故意整了这么一出戏,只为报复她——上回日精门下的一记掌掴之仇……
申时已过,现在回司药司,少不了一个提铃的惩罚。
黎皎虽无苛责自己之意,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身为正六品司药亦是不能法外开恩。
即使这样,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回去,越走越快,她不由心烦意乱起来……
目送着水茞出了万安宫门,朱祁镇终是忍不住,坐在屋脊上大笑了一阵。这时候,袁彬从东配殿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再度哄堂大笑。
待朱祁镇从梧桐树上下来,袁彬走上前,将那一捆绳梯双手奉上,“陛下,这本来都挺好的,就是没想到那徐掌药能自个儿下树,后面的计划都泡汤了。”
“是啊,她还挺厉害,”朱祁镇拍了拍他的肩,“方才经筵过后,你跟徐珵谈过了么?”
袁彬点点头,“按您的意思,微臣把上回尚食局旧宫大火的事儿漏了些给他,他吓得半死,当场交代,说妹妹其实是来京小住的,只因听闻家里要给她再定亲的事儿,赌气不肯出嫁,这才……”
“再定亲?”朱祁镇眉头微皱,“难道说她之前有过婚约?”
“确实如此,”袁彬顿了一顿,稍微斟酌措辞,继续道,“另据苏州府的锦衣卫总旗回报,徐掌药两个月前已与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