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比谁都明白,一切皆因徐水茞而起,如果不是她,李”
见她就要道出“李深”二字,说时迟那时快,莫子清连忙捂住她的嘴。
他仔细盯着不远处的两个船夫,见他们正忙着下帆松缆,无心往这边看,这才松了口气。
“你我如今是在逃命,你这样胡言乱语,是想直接上菜市口么?”他一路把她拉进船篷,双手抵住她的肩,低声警告道。
“正是因为我们在逃命!”顾淑映已然铁了心要说下去,“公子,你要做的是隐姓埋名,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去见她!”
莫子清看了看她,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松却手上的力道,因不想再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执,索性俯身清点药材和盘缠,不多时,提着药箱和包袱,独自走了出去。
站在船头,他迎风而立,仿佛在思量着什么,久久未曾回首,只留给身后的人一个遥远孤单的背影。
顾淑映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
她徐徐跟过来,在他身后立了良久,方才缓缓开口:“公子,你不要误会,这一路上多亏有公子,淑映才能活到今日。淑映并无他意,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莫子清回过身来,静静注视着她。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认真看她的样子。
从前,他只当她是李深的露水情人,一枚可用可废的棋子。
镇江颜记客栈的初次见面,他为了复仇计划,叫她引路;夜半的西津渡口,他急于逃离现场,搭她的船……
扪心自问,他的确用尽心力,为她清除西域红蜘蛛血余毒,为她保全腹中骨肉,但这无非是他生存下去的筹码。一个未曾用过半点真心对待的人,如今却希望他可以好好活下去……
顾淑映立在风口,刘海与长发凌乱于空中。
莫子清瞧了眼她身上单薄的云雀百褶裙,皱了皱眉。他将药箱和包袱放到一旁,解开自己的褐色直裰,给她披上。
顾淑映被这突然的温情给怔住了。
莫子清却一脸的风轻云淡,他低头瞅了瞅脚上的皮靴,见上面零星水渍,遂弯下腰轻轻拭去。
他边拭边道:“你说的对,我与徐水茞,这辈子姻缘已尽。不再跟她见面,确实是最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