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指甲伸入莫子清的上下齿中间，一点点用力掰开，然后把那粒金丹塞了进去，伴着葫芦里的水，给他灌下。
……
一直没有动静，欧阳慕莲虽是女圣手，但在此之前，她从未使用过天方夷叶，因此，能不能救活爱徒，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她祈求上天怜悯，怜悯她的徒弟，不要让他年纪轻轻地就这么含冤而死；怜悯她的女儿，不要让她新婚燕尔就与爱人阴阳相隔；怜悯自己一把年纪，不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莫子清的脸上有了微红的血色，高大的躯干上有了因呼吸而出现的起伏状。欧阳慕莲上前探视，他的心脉从有到无，正在一点点的加快，逐步恢复正常。
终于，他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恍如重生。
在欧阳慕莲的搀扶下，他慢慢坐起来，端详着自己双手的掌纹，很长时间，缄默无言。
欧阳慕莲把葫芦递过去让他喝点，他接过，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提着那葫芦，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他看着眼前青葱的何山，闭上眼睛，过往岁月一幕幕浮上心头。
“清儿，娘把盘缠和干粮都给你备足了，”欧阳慕莲把包袱递给他，嘱咐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快走吧，去枫桥镇，走水路去镇江，在那儿沿长江西进，便再也没人找得到你了。”
莫子清接过那沉甸甸的包袱，斜背在身上，又回头望了眼身后的何山，“娘，您放心，我会连夜离开，只是在离开前，想再去一个地方。”
“清儿，你还要去哪儿啊？”欧阳慕莲显然有些急了，“还有什么事情比你的命更要紧？”
“娘，我想上趟山，收拾点东西就走。”
莫子清说着，跪下来朝欧阳慕莲叩了三个响头，“娘，我明白，您为了今日能救我出来，已然是费尽心血，而我不论是为女婿，还是为徒弟，都实为不孝。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给您添麻烦，望您一定保重，子清拜别。”
“傻孩子，你也要保重，”欧阳慕莲将他扶起，一度哽咽，“娘何尝不想你平反昭雪，而不是这般救出你，让你从此亡命天涯。可是别无他法……别无他法啊……此去一路千山万水，也许今日便是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