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她大步流星走到林尚宫跟前,重重跪于地上。
人群里一片哗然,想那黎四缃死到临头,竟还有人舍命为她出头,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气氛又迅速地沉寂下来,诡异的寂静,有瞧热闹的,有看好戏的,有把她当成救命稻草的,也有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
“尚宫大人明鉴,卑职是正八品司药司掌药女官徐水茞,现与四缃同住东配殿。今日卑职亲见,四缃已奉懿旨受了杖刑,终日躺在榻上不得动弹,入夜后皆是由我照料于她。想她秉烛夜读《剪灯新话》,是事实无疑,但区区烛火,怎能引得如此明火焚殿,还望尚宫大人明察秋毫。”
林尚宫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沉了半响,缓缓道:“哦,莫非徐女官有什么高见么?”
“卑职愚见,这大火虽有烛火做引子,但要能烧成如此势头,必是有一股助燃的引子。”
林尚宫挥了挥手,示意四缃身旁那两个行刑的宫女退到一边,“徐女官,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水茞回头瞅了眼四缃,见她此刻虽剧痛缠身,却仍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
水茞咬了咬嘴唇,索性横下一条心,从容回道:“尚宫大人,卑职认为那助燃的引子不是其他,正是卑职照顾四缃时,给她涂抹的那些金疮药草粉,那些药草粉里都掺了大量曲蘖,是易燃之物,所以说,若要追究失火焚殿之罪,卑职愿与四缃一同受罚。”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愕。
黎皎更是像捡着一根救命稻草般,反复强调二人都有过失,念及二人均是初犯,法不责众,恳请从轻发落,让她们有机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吊着的四缃反倒得个清闲,这时竟闭上了眼睛,好像事不关己,一副大无畏慷慨赴死的样子。
林尚宫故意咳了几声,婉转打断了黎皎的啰嗦言语,“黎四缃,情况是这样么?”
四缃低头沉默良久,复又看向水茞:“你我仅仅相识一日,无情分可言。我的事儿与你无干,我不想害你,你也别不明情况就搭进来寻死。”
水茞脸色铁青,显出少有的激动:“黎四缃,我告诉你,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说了实话,道了真相!你别忘了,火烧得最旺的时候,是我背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