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逛逛，知会了钟嫤贤一声，便独自出了府门。
一路走到内城郭，已是中午。
驻足城门口，水茞看着皇榜上写的招募宫人的条件，限直隶地区年二十以下的良家女子，通文字，懂酿酒术，符合条件者上城楼面试，内廷钦印。
水茞注意到皇榜旁肃立的一名穿飞鱼服的侍卫，她鼓足勇气，上前询问他面试的事情。那侍卫打量了下她，朝上面喊了一声，随即下来两个穿绛紫色袍子宦官模样的人，扯着公鸭嗓子请她上去。
城楼上五步一岗，甚是庄严。俩宦官告诉她门楼朝东第一间，便是这次面试之地。门敞开着，水茞先是朝里望了一望，里面摆设素净，几案上一带着簪花纱帽的女官正趴在那儿发呆。
“看什么看，快进去！”其中一名宦官叫了声，吓了水茞一跳。那女官见有人在门外瞧她，连忙理了理鬓发，端坐起来。
待水茞进来，那女官示意她站得靠近些。水茞照着她的话又上前了几步，见这女官长得眉清目秀，右眼眼角还有一颗美人痣，她的年纪看上去和自己相仿，可她的官腔却不是一般的足。
水茞身后的俩宦官见女官拿起茶杯，往砚台里注了些水，忙殷勤地上前争着替她磨墨。水茞听他们称呼她为秦掌乐，知道她是乐工局的一名女官，但这招募尚食局宫人的差事怎么落得她头上，却也觉得奇怪。
这女官也不道谢，慢条斯理地从旁边的书堆里翻出一本花名册，坐等他们磨完了墨，微微颔首，做了个手势，便打发了他们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两人。秦掌乐提笔在花名册上写了一行字，一边写一边淡淡道，“叫什么？籍贯？年龄？”
“徐水茞，南直隶苏州府人，年十七。”
秦掌乐将笔一搁，抬眼瞧向水茞，“徐姑娘，本官看你一定是弄错了，内廷要招的是京师附近直隶地区的女子，苏州府不在此列。”
水茞定了定神，“大人，苏州府属南直隶管辖，南直隶亦是直隶，民女不才，晓得我朝有两京十二部，因此民女觉得，南京与北京一样，同属京城。”
“哟，好口才，”出乎意料，秦掌乐并无生气，只是一笑，“看你的样子是个富家小姐吧，说说，你不好好待字闺中，为什么想来六尚做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