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圆缺。阴晴圆缺都休说,且喜人间好时节。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齐禛轻声吟诵末句,点评道:“徐爱卿这句比起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意境可豁达多了。”
“谢陛下谬赞。”
这位叫齐禛的公子,真名为朱祁镇,大明当今圣上。
徐珵躬身低眉,心中暗自揣摩。按说袁彬和自己同为皇帝近臣,平日里也时常来府上作客,可今天他怎么把皇帝也给带来了。皇帝微服到访,不知是福是祸。
袁校尉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一本奏折,递给徐珵。
徐珵看了看他,作为往日的老交情,袁彬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冰块脸,徐珵暗感不妙,遂将信展开一阅,不由大惊失色。
这是瓦剌的也先太师写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振的一封信,要求确认火炮和战甲的数量,下面的落款日期正是不久前瓦剌来使进京朝贡前的一个月,最可怕的是那次接见来使的正是徐珵。
徐珵又急忙翻开那本奏折,更是冷汗直冒,上面是巡按江西兼兵部左侍郎于谦写的弹劾疏,矛头直指王振走私瓦剌军火,还详列了一份参与官员名单,共有文武官员五人,而他徐珵的名字竟位列榜首。
“陛下,微臣冤呐!”徐珵赶忙跪倒在地,“就是借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通敌啊。上次王先生让微臣招待瓦剌来使,期间来使让微臣转交一封信给王先生,可微臣实在不知上面写的是这等谋逆之事啊!”
“陛下,此等机密大事,臣请回避。”袁校尉拱了拱手。
“不必。”朱祁镇将卷轴收好,放回青花瓷瓶里,朝徐珵走过来。
徐珵跪在地上,只看到一双墨色皮靴停在自己跟前,清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今日登门拜访,朕只想听几句真话。爱卿的意思是,于谦冤枉你了?”
徐珵低眉缄默。
他知道于谦已在进京述职的路上,不日便会到京,但他更明白王振是皇帝的亲信,此事虽涉及到他,但皇帝断然不会真的处置于他。
因此他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和盘托出,或者是这样做到底有何后果。
“呵,袁彬,这就是你说的为人忠厚老实么?”朱祁镇倚在桌旁,笑看袁彬,后者赶忙踢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