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儿……程父眼泪纵横,恨不得摇晃着让这孩子醒过来。
屋里响起一片哀哭声,同时,程家所有艳丽的颜色全都被换下,变成一片素白。
灵幡在程府门外支起,白晃晃的两盏灯笼高高挂在府门牌匾之下。
京里的人于是都知道了,程尚书家那个才和离不久的女儿,走了。
七天后,程嫤渔下葬。
她的坟地选在一个风水和风景都极好的地方,这一天,来看她的人很多。霍家人,也在其中。
霍阎是最迟来得,却是最早走得。
看到他的人很少。
这些程嫤渔都不知道了,从阖眼后,她终于觉得自己身上清爽了些。这一年多来,除了与他在一起的那些个荒唐的时候,便是只有这时,浑身的沉重有了脱下的感觉;也是直到这时,她才终于再次感受到那种飘飘然的轻快。
自从从那个寒潭里被人捞起来,这是头一回,有这种松泛的感觉。
就是可惜,这种清爽并没维持多久。身上那种重重的沉意,很快再次压下来。程嫤渔有些厌烦,心里被难受再次笼罩,尤其耳边滴滴答答的吵闹声还越来越响,更叫她越想越觉得委屈。
她心想她都已经死了,怎得阴曹地府也不让她安生。
她气坏了,“别吵了。”
“姑娘?”
听到这个声音,程嫤渔眉头蹙了蹙,问婵?怎么会有她的声音。
“姑娘?”问婵再次问。
原本该是隔空传进耳朵里的声音,此时却是率先震在问婵的肩胛骨里,隔着衣物直接递进程嫤渔的耳朵。
听着,她和她是靠得很近,甚至,像是她贴着对方。
程嫤渔有片刻的愣怔,眼帘紧了紧,她犹豫着睁开了眼。
入目是大片连成线的雨帘,远处是乌云笼罩的黑压压,压抑,逼迫,仿佛随时就会倾轧下来,让人无处可躲。
很符合她印象里的阴曹地府。
程嫤渔又变成没精神的样子,一动不动。
这时,冉青走过来。她愁着眉道:“姑娘,这雨看着还要下好一会儿呢。”
一刻钟前突然就乌云压顶,然后便跟泼盆似的,雨水直往下倒,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