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冷月今天收到了一袋子金平糖。
印着红白锦鲤纹样的布袋子,孤零零地躺在窗边的阴影处,袋子底下压着一张写着“田螺姑娘收”的小纸条。
天气越来越热,吵闹的蝉不知何时爬上了树干,眼看着又要开始一整个季度的放声高歌。
冷月透过窗,水蓝色的眼睛盯着玻璃那头用红绳扎好的袋子,好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竟又生起恼怒来。
分明就是他的笔迹,却要用漩涡鸣人的口吻留信?真可笑!
清水冷月顿时火冒三丈,她猛地推开窗,想抓起那包糖,狠狠投进房间角落的垃圾桶,连同自己这令她焦躁的莫名羞恼也一同撕碎了扔进去。
可指尖方一触碰到袋口,她便不自觉地把那包糖连同纸条一起抓紧,缩回手,按在心口处,像是要把那糖那纸统统揉进血肉里去,好与自己融为一体。
她到底在生什么气?气恼旗木卡卡西?气恼他的那群爱慕者们?或者气恼一个臆想出来的“敌人”?
——不,她分明是在气自己。
嫉妒是怎样的滋味?你明知旁人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明知自己的酸涩与愤恨毫无理由,可你就是会被一个眼神、一句话所挑衅、所激怒,然后堕入“我错了又怎样,一切都怪他们”的深渊。
这就是嫉妒,由爱欲和独占欲共同生出的,属于一个胆小鬼的嫉妒。
就这样过了许久,不知哪来的树叶,被风吹进大开的窗户,飘进冷月浴衣的领口里,刮蹭到她雪白的后颈,冷月才猛然惊醒过来,她舒开紧握的拳头,布袋滑落到腿上,纸条也被她揉得皱巴巴的。
“……”
“……我该怎么办才好?”
丢掉落进领子里的树叶,冷月无意识地喃喃着,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红绳一端,轻轻一抽,便解开了袋子,彻底看清了里面星星般的彩色糖果。
她拣了一粒蓝色的放在唇前,舌头一动,把它勾进嘴里。
那糖甜得有些发腻,味道远不像它清新可爱的模样那般讨喜。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清水冷月自己也说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旗木卡卡西产生了超越友谊的心情的,正如她同样不知道,她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