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
她俯视着此刻比自己还微低一点卡卡西，终于叹了口气，看了眼天上路过的飞鸟。
“我不甘心。”
“凭什么清水家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木叶，哪怕一点一点走向毁灭，大家还是那样信任着这个地方，把它当成家，木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们当成敌人看待。”
“卡卡西，”冷月低下头，与卡卡西对视，那些被她压抑在心底的无尽的悲伤终于泄露出了一部分，浸染了整片眼眸，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也在无声地质问着，像是在寻找着一个根本得不到回应的答案，“从得知白牙大人去世消息的那天起，我好像就没办法全心全意地信任这里了。”
卡卡西竖起耳朵，用心倾听着冷月的声音，他轻轻“嗯”了一下，始终看着她的眼睛。
“妈妈死掉的第二年，火影大人来问我要不要去上学的时候，我就在想，”冷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他到底为什么要来问我呢？”
“为了从我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好减轻心底的负罪感吗？”
“卡卡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过一个，就这样被人肆意玩弄摆布的人生。”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睛，她把哀伤重新锁回心底，就像把日记锁紧柜子里一样，但萦绕在她身上的，枯叶凋零腐败的感觉，让她在这片茵绿的林中显得格格不入。
卡卡西又等了一会儿，见她再没别的话说，才恢复成了站立的姿势。
他弯腰，把冷月搭在腿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反应过来时，只好把手捏做拳头，放在嘴边掩饰般的轻咳两声。
“需要我帮你特训吗？”
“嗯？”冷月不解地抬头，用疑惑的眼神向他问道。
“你想做担当上忍，首先要成为上忍不是吗？”卡卡西走到她的身后，帮她推着轮椅往回走，“我可以给你写推荐信——如果你能过得了我的测试的话。”
冷月彻底愣住了，她像是没理解对方的话一样，仰起头，呆呆地看着卡卡西，半晌，才傻傻地道。
“你真的是卡卡西吗？我怎么感觉你像别人用变身术来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