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老杨在门口骂着。
海旦个儿高，又壮，像坐山一般挡在门口。
老杨目测一米五左右，瘦瘦小小，站在海旦跟前，像个小鸡崽儿一般。
他并不抬头看向海旦，而是一边比划着，一边对着地板，语速极快，说的大部分是土话。
时不时看向被海旦高大的身躯完全遮挡的战奶奶。
老太太站在屋里，哭丧着脸，老杨骂一句，她抖三抖，跺着脚，嘴里碎碎叨叨，含糊不清，但明显不是指着老杨说。
“bang”的一声，海旦一个用力，将门关上，任由老杨在门口胡咧咧。
这么早这么闹，吵醒邻居的又不是自己。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海旦面无表情的走向厨房，放下垃圾桶，洗了洗手，端出早饭。
门撞上的那一刻，战奶奶又开启了暴走模式：
“你看看你看看，把人家楼下邻居都吵到了。”
“一大早的吵到别人额，让人家追上门说我们战家不讲道理，不懂规矩。”
“我们战家本本份份，体体面面，我们战家祖祖辈辈的海市人，什么时候被人家这么指着脸骂过，真是丢人啊。”
duang的一声，海旦扔下端着的碗，健步如飞，走到门口，拉着门把手，瞪着战奶奶：“要不我把门开开？老杨还在门口骂呢！”
话音刚落，老太太暂停了，咂巴着嘴，不吭声了，只手抖的厉害。
海旦很想骂一句“草”。
看了眼战战兢兢的孩子，她又忍住了！
“吃饭吧，你俩待会儿让爷爷送去上学。”
语气倒是平和。
她已经没空再理其他了。
战力蹲完坑，上桌。
老太太见没人搭理她，唉声叹气，一步三叹，上桌吃饭。
一家子坐一起，又是没话，压强极高。
海旦边吃饭边拨通电话：
“爸，你待会儿送战平战爽上学吧。家里没出事，没出事。你就放一放蒋奶奶，还是什么秦奶奶吧，我挪不开。二十分钟后我送下去，我们去小公园找你。”
海旦这三句话，从平静到着急再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