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的碎花裙停止舞动,几乎微不可闻的说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杜淳风想也没想的回道:“我当然愿意。”然后是静静等待。
纪晓芙低着头转身离开,走出四五步后豁然转身笑着回道:“你既愿意,还在这干嘛,还不去提亲”说完又如蝴蝶般远去。
杜淳风兴奋的跳了起来,下一瞬他往家中跑去
“那就定个日子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我和你老嫂子老来得女,是心尖,不舍得打骂,但我们也明白总护在身边也不是办法,小风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可靠,你也就脾气臭了点,我对你知根知底的,丫头许给小风我们也放心。”老纪头沉声对杜父言道。
坐等杜父的事情有了答案,也在老纪头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不愿意往这事上想罢了。
因为杜淳风和纪晓芙以往约会的举动都被其看在眼里,只是没有从中阻拦罢了,不然那小兔崽子早就挨了他的烟袋锅子
新人喜着大红袍,三拜结为连理枝,郎才女貌新婚夜,红烛并蒂洞房时。
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世人皆向往,命运待杜淳风不薄,其婚后二年秋得了秀才名,复五年高中榜眼入翰林,年后下放一县,断案无私政绩廉,百姓爱戴送行囊,圣恩频垂君前仕,风霜染鬓解甲田。
岁月催人人亦老,只恨生时不曾惜。
纪晓芙安静的躺在病榻上,杜淳风看着眼前随时可能离开自己的心爱之人,一种窒息感袭上心头
。两个人的过往仿佛昨日历历在目,对于他而言,这些年除了对纪晓芙亏欠,已经没有什么后悔的。长期的把重心都放在朝堂之上,对纪晓芙自然会疏忽很多,在其病的很严重的时候都不能陪护一个日子,更别说一起看个花灯,赏一赏秋月,每当杜淳风闲聊都是一些官场之事,生气的,开心的,所想所做的,却没有一件关于眼前病榻之人的。
想到这里杜淳风心中懊悔不已,滚滚老泪滑落在其轻握的纪晓芙手上,也许热泪太烫,也许纪晓芙不忍。
她睁开了有些浑浊的眼,看着眼前两鬓斑白的杜淳风虚弱的取笑道:“淳风哥你怎么哭了,真丑啊。”杜淳风再也绷不住了,他老泪不止,视线模糊的看着纪晓芙哽咽道:“我没哭,我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