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监牢里放出来,身子骨躺炕上还没缓过来,就突闻噩耗这城里不能待了,徐婶子顿时脸一垮,耷拉的眼皮说不出的丧气劲。
她们家可不如安沐夏家便宜,赶个车一两时辰就到,那是真正的穷乡僻壤,少说也要个一天一夜,每年收粮税的官腿都走断了。
第一年,翻白眼;第二年,吐白沫;第三年,就你推我我推你的,来的有一搭没一搭。
要是碰上忘记的,他们也乐得省了税。可要让他们回去吧……呸呸!
安沐夏见有人收拾行李,就笑道:“那徐婶子你们呢,你们回不回乡下?”
“回去干啥?”徐婶子连连摇头,“这家有余粮的,住哪里都一样,让自家亲戚赶辆车送来就是了。要是没粮的回去,那还不如肚子直接灌冷风。”
再说她家老的屋顶漏水,好几年都没修了,哪里有城里睡得暖和,出门就是包子馒头芝麻饼甜豆包。
那是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安沐夏笑道:“那徐婶子我们家也不回,正好大家搭个伴,我还真怕大家都一走了之,就剩我们一家走个路都慌。”
“至于这些东西嘛。”安沐夏大大方方道,“是我以前囤的一些粮,正好给砖窑厂那边送去。”
“你囤的?”徐婶子吃了一惊,她揭开口袋一看,雪白的面粉就映入眼帘。
磨得细细的,里面没有一点糠层麸皮,滑嫩的跟婴儿的皮肤似的。
“这可是上好的精面,你也舍得送去砖窑厂?”徐婶子不由咂舌,说话间有几分酸溜溜。
这么好的东西,她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不会以后她相公天天吃吧?
反正是白得的,有什么舍不舍得的,安沐夏不以为然。
她这次要招的工人多,预备以后粮不足,就多拿出了些粮食,压得前头车辕高高翘起,忍辱负重的老牛都拉的吭哧吭哧的。
“徐婶子,你们家备的粮食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你也拿一袋子去吧,反正我备的比较多。”安沐夏提溜下一麻袋要塞给她。
徐婶子怔愣了一下 忙手足无措的推辞:“这怎么使的,哪有白拿你的?”
安沐夏不以为然:“徐婶子帮了我那么多,怎么算你白拿了?非常时期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