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米悠然冷静下来,不免也有些后悔。她是抱着,和西北王改善关系的目的才来的,现在因为自己一时的气愤,反而越弄越僵。
米悠然不是矫情的人。明面上她出身好,也有几分本事,但其实这些在真正的权贵面前根本不够看。
做为一个成熟的商人,像刚刚那种场合,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表面要不动声色,然后还应该装装可怜,为自己谋取好处才对。
这么些年她虽没有哥哥圆融会处事,但在郁氏手底下讨生活,早就没了所谓的气节。撒泼耍赖、耍狠、威逼利诱什么手段她都用过。这些年的经历还不够她长记性吗?
比起郁氏的只会耍手段慢慢磨。西北王可以直接捏死他们。
她为什么要去得罪他?她气性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米悠然越想越后悔,但现在反悔显然来不及了。她也不明白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那时她就是觉得自己信错了人,心里失望又愤怒。那股情绪找不到出口,只想赶紧离开,不想看见那个让她失望的人。
现在想来,她有什么资格失望愤怒。他是西北王,镇西将军,全大越赫赫有名的战神王爷。就像他说的,他虽利用她,但他也尽量弥补,事前派人保护,事后着人调查。阿爹那里月姨娘虽受伤了,但好在阿爹没事。
她到底在矫情什么?
她狠狠敲了下自己的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
福王府里,君沐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身边的椅子里,佟先生端着茶正浅啜着。
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佟先生才开口打破沉寂。
“王爷,人选既然被废,那我们索性不用英雄救美的法子。”
“先生有何高见!”
“这次破坏我们好事的是什么人,王爷心里可有数了?”
“哼,还能有谁,不是上面哪个就是西北哪个,左右都是不想本王好的。”君沐枫满脸郁色。
“如果这米家还是五十年前的米家,这米悠然本王勉强娶了她也还是使得的。可就现在米显达那个老匹夫,根本不成气候。米家的小辈里米继业这一支与米显达不和。那个郁氏生的米承博难堪大任,米承学现在又声名不显。米家虽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