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心里过不去的劫,我始终觉得我欠他的。”陆诚远于白落落的怀中,唇边沾染斑驳的血迹,声音低沉而微弱。
“陆诚远!你既然欠我的,你就应该活着补偿,我没让你死,你不准死!”长河突然跪在陆诚远的身边,望着生死之间摇摇欲坠的人,他声嘶力竭地指责着他,那憎恨的目光之中的泪水已经颓然跌落。
“河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怪你。”陆诚远那满是遗憾的目光注视着长河,一只手抚去长河脸颊之上的泪水,声音颤颤巍巍的恳求一般:“我还能奢求你再叫我一次父亲吗?”
“陆诚远,如果你非要想听那句父亲,就活着好好弥补我!”他的泪水顺着脸颊落在陆诚远的手边。
“河儿,再唤我一声好吗?”他双目极尽渴望地注视着长河。
“长河,陆盟主真是很爱你,叫啊,就一声。”白落落声音轻缓地嘱咐长河。
长河目光冰冷,他并没有叫陆诚远的意思,他只不过想让他活着。
“再叫我……”陆诚远那渴望的双目在长河的犹豫之中紧紧地合十,那只长河脸庞的苍老而温暖的手也渐渐落下,跌落在地面。
长河伤心欲绝地夺过白落落怀中的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将陆诚远的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脸颊之上,泪水一颗接着一颗的跌落在鼻尖,泣不成声地呼唤着:“我要你活着啊!活着而已啊!你怎么就是不听呢,父亲!”
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回荡天地之间,如此撕心裂肺,如此的肝肠寸断。
……
背后传来数百人的脚步之声,白落落寻声回望,是陆川的人。
那幅画面赫然映入陆川的眼中,看着父亲已经倒在了长河的怀中,他的潸然泪下,步履迟缓,目光呆滞:“父亲!”
“把陆盟主带走!”他伤心欲绝一般向身后的人发号指令。
此时的长河哀莫大于心死,任凭那些人将怀中的父亲夺走,他依旧满目哀伤,纹丝未动。
“长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陆川看着长河的目光是无尽的愤恨,那剑直指着长河的胸口。
“陆川,不是这样的,长河是你的兄长,是陆盟主的长子。”白落落拦在长河的身前,焦急的解释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