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都是郑末途一个人去倒的,也没见他费多少力。
她感到奇怪,直接自己上手了:“有一点沉,但不至于提不动吧,我都能抬起来啊。”
郑末途捂着腹部,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轩朗的眉目皱成一团,像在隐忍极大的痛苦。
莫郁安才意识到不对劲:“郑末途,你怎么了?生病还是受伤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到座位上,试探地问:“你又打架了?”
郑末途虚弱地睁开眼睛,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莫郁安只能自顾自猜:“你是不是去打群架了?不然一对一哪儿有人能把你揍成这样。是不是在学校外面打的,找老师能管用吗?”
“要不我们报警吧?”
“报警也没有,”郑末途嘴唇发白,讥讽地勾起唇角,“人家说,老子教育儿子天经地义。”
“教育儿子天经地义…”莫郁安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却仍然不敢相信,“这是,你爸爸打的?”
郑末途的父亲叫郑载道,有头有脸的商业大鳄。在电视的新闻报道里,是个游刃有余、笑容满面的商人。
看起来那么体面的人,私底下竟然打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到底伤得有多重,去医院看过了吗?”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旦流露出受伤难受的样子,反而更让人揪心。
“吃过药了,没那么严重。”
郑末途看莫郁安焦头烂额,反过来安慰她。
“吃的什么药?”
“…止痛片。”
“被打了吃止痛片就行?”
莫郁安气不打一处来。
难怪今天上课还坐得端端正正,放学了突然发作。
合着是止痛片失效了。
“不行,我得带你去医院,”莫郁安想把他扶起来,“万一很严重怎么办?”
但郑末途跟她僵着,不肯起来:“只是皮外伤,能严重到哪里去。”
“严不严重不是你说了算,得让医生判断,”莫郁安急得不行,“至少让我跟你去医务室,看看能不能包扎一下吧?”
“郁安,”窗边有人在喊她,“打扫完卫生了吗?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