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山的红薯,估计也坚持不了几天的,可是那洪水,依旧还是在那个水位,再也没有动弹过了。
主要的还是没有水了,很多人嘴唇已经干裂了,为了给人活下去的希望,我绕着满山坡,一圈又一圈,一寸一寸地检查,想看出一点端倪。
此时,我站在一块大石头下面,痴痴地仰望着那处苔藓,还有我脚下湿润的泥土,脑子里仿佛有灵光一闪而过。
我回去借来一把十八磅锤子,对着潮湿的苔藓处猛砸,有人围上来看热闹,被我以石块可能飞出伤到人为理由,全部劝走了。
因为我不想让他们发现,我运用功力砸打石头,百年功力那不是盖的,没有多久,这块巨大的石头被我砸碎了,于是我把碎石头一一搬开,待全部清理完后,终于露出一丝流水,虽然很小,但是它至少是不停地在流淌着。
我冲回驻地,找来一个脸盆,又寻到一个空水瓶,借了一把小刀,来到那淌水处,先量了量尺寸,再把空水瓶用刀割去底部,并削出准确的角度,保证能和那泉眼吻合,紧贴好并用湿泥巴糊住瓶子的周围,以免它脱落。
又找来一根树枝叉丫,比划好高度,对准托住瓶身,再用藤条捆住,这样再也不会掉下来了,如此,那个水瓶犹如一个漏斗,冒出来的泉水从无底的瓶底进入,再从瓶口流出来,而这瓶子的长度和角度,又保证了水流下来能掉在脸盆里,不偏不倚。
我等了好久,看积了半盆子水后,端起来喝了一口,没有马上咽下去,等了会感觉没啥异常,我才吞下,然后放下回去了。
来到驻地,我让兄弟们负责去轮流值班,等脸盆里的水差不多了,就注入我们原来用过的那么多空纯净水瓶子里,方便拿回来给大家饮用。
值班为四小时一人,无论黑夜白天,都是如此,这样水才不会浪费掉,领导们知道了,过来看过,又是一阵猛夸,这个团队,尤其我们小组,仿佛一直在立功。
连村支书都连说自愧不如,他们才是山里人,却还不如我这个不是山里人。
虽然吃得少不至于饿晕,但只要有了水,暂时就不会有死亡,这就是希望,每天接的水虽然不是很多,但却让所有人不再嘴唇干裂,山上所有人都把我视为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