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也算不得梅了。
孟睢自桌案后走到云岫的身前,将毛笔塞到云岫的手中。
“还需要参照着画?这梅花的样子不早就印在了你的心里。”
“给朕看看,你心里梅花的样子。”
她抬头看着孟睢的眼睛,听着对方的话中有话。
知晓今日是躲不过去了,只好伸手接过了笔。
“妾遵命。”
孟睢的听说不算谣言,云岫还未出阁前确实极擅画梅,哪怕现在已经几年未画了,再次拿起笔来,不过两下便大致勾勒出梅花弯折崎岖的枝干在寒峭中越战越傲的样子。
不等云岫点上花,孟睢自身后贴了上来。
察觉到对方的靠近,她的身子僵了僵,手中笔落得不及时滴下一滴红墨,她只好将其当成花瓣尽力补救。
像是没察觉到云岫的紧张般,他贴得极近,低头凑到云岫的颊边,鼻翼间都是一股好闻的幽香味,当真如梅花般沁人心脾,可孟睢的眼中没有半点沉迷。
他看着云岫的画,轻声说。
“冯跃被带到了东厂,一直都没有消息传来,现在外头的百姓估计已经恨得他牙根痒了。”
既已被孟睢看出了她的目的,云岫便没有再遮掩什么,开口为谢明之辩解。
“……陛下知道他非贪财图利之人。”
孟睢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片刻云岫的画,皱起眉头似是有些不满意,他拿过一旁盛满墨汁的砚台,直接伸手倒扣在了画纸上。
胡乱泼溅上的墨汁毁了整张画,过多的墨水顺着纸张啪嗒啪嗒地滴落到地面上。
“朕给他这口黑锅,他只能背着。”
原以为谢明之只是被浙江官场推了罪,此刻云岫才知道真正想栽赃谢明之的是谁。
想通之后,她似是被惊吓到了,惨白着面色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中毛笔不慎掉落在地面上。
发出的声音,让她的身子都为之轻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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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黎恣第一次进宫,她只觉得这皇宫极大,且殿宇众多。
想找一个人很难。
她随着陆聿明去了后宫见了太妃,一路上四处都没有寻到谢明之,眼看着便要随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