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没有”,剩下的便交给澄澈纯粹的黑眸直直盯着谢明之。
等着对方的回应。
在雨中泡了这么久,身上的湿衣还未褪去,谢明之此刻手指冰得厉害,他只得剜了厚厚的药膏,在涂抹到黎恣脸上的时候动作轻柔又小心,尽可能不让自己碰到黎恣。
指腹与黎恣的脸颊间永远留着一层薄薄的药膏。
听着黎恣干巴巴的自我辩解,他没有做出半点怔愣和意外的表现,只是边涂抹着药膏,边极其自然地说道的:“陆聿明来府上道歉了。”
闻言,黎恣松了一口气。
道了歉就好,她就怕说出来无人信。
这般不信任的时刻有许多,她应该习惯。
可就像心灰意冷的最后争取一样,所幸谢明之还没有让她彻底失望。
清凉粘腻的药膏均匀地覆盖在伤印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手旁的烛台将他们的苍白和狼狈照得一清二楚,但从二人眼中寻不到半点嫌弃。
眉眼舒展,都在享受这一刻的静谧。
气氛安静又和谐,仔细上好药之后他才将手指撤了回来,不管自己手指上还残留着粘腻的药膏,而是先将一旁的药膏盖子合上。
弯腰放在黎恣的床榻前,唯恐黎恣第二日看不见忘了上药,轻声嘱咐:“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
她坐在床榻上看着谢明之抬步离开,在对方踏出屋门的时候。
心中一急,终是忍不住开口叫住了谢明之,可一开口又带着小心和迟疑。
“你……你明日还会来吗?”
两人仿佛在今夜换了性子一样,黎恣犹豫又忐忑,谢明之干脆又快速地回答。
“会。”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她这才安心地躺了回去,房门合起的声音传来,随着脚步声的走远,四周陷入寂静黑暗之中,唯有桌案上一盏孤灯散发出朦胧昏黄的光线。
那金盏银台就被放在了烛台一旁,花蕊上的雨珠与烛泪一同缓缓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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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黎恣的院子之后,一直都未见到的黎骞这才出现。
走在谢明之的前方,脸上带笑地送他出府,嘴上说着客气话:“意儿顽皮,今日真的麻烦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