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随便假死,更不能再隐姓换名,去做他的首辅夫人……
两人最好的结局就是,他不娶,她也不娶,就这么在朝堂上过着,直到告老还乡。
“好……”
苏浓捏起沈玄下巴,轻轻去吻了,“苏沈氏,日后你要伺候好夫婿,光宗耀祖,给为夫开枝散叶……”
沈玄愣了。
他看她,那笑很淡,可能连他自己察觉不到,“好。”
沈玄从苏浓院子离开,是沉着脸的。
苏浓低头,送到门口。
谁都能看到,时隔三年,这曾经在内阁关系亲厚的首辅和编修,在苏浓回京后,再次闹得不欢而散!
苏浓给沈玄的黄册和鱼鳞图。
沈玄带走了。
谁能想到,闹得那么凶,从秋日宴起始,就是政见不合的两人。其实关系那么亲厚?
苏浓换身衣服,洗漱,等脸上绯色全消退,又换衣服遮住了身上痕迹。
她悄悄去了李侍郎的府上,从后门进,路上还故意绕了几个圈子,甩开了跟踪的人。
黄册和鱼鳞图,她给李侍郎又呈了一份。
这一份和她给沈玄的还有不同。
给沈玄的是最真实的,给李侍郎的是半真半假的,给内阁的是最假的。
元熙元年,大鸣全境可交税的田地是六百七十三万千顷。
元熙十六年,可交税田地是四百二十二万八千顷。
十六年里,两百多万千顷的土地,凭空蒸发……这又是多少税压在了百姓身上!
清丈后,沈玄拿到的那份鱼鳞图,苏浓清出了四百一十三万千顷的田地!
李侍郎拿到的是,苏浓清出了两百三十一万千顷田地。
内阁拿到的是,苏浓清出了八十万千顷田地。
“不错!苏状元,果然是人中龙凤。”李侍郎笑眯眯的,捋了胡须,“状元爷也辛苦了,清丈之事又苦又难熬,地方上总是有各种状况!”
“如此功劳,相信圣上不会亏待你,内阁也不会亏待你的。”
苏浓稽首含笑,“侍郎大人这么说,苏浓今夜也终于能睡个好觉!”
李侍郎,“你是懂事儿的,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