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宫里头,徐公公和秋天说要点什么比于公公说了还管用。
谁不知道给皇上的东西迟了,禀告说是先紧着长公主那边的准备了,皇上都要说上三声好?
午后东方瑾宁舒舒服服靠在躺椅上,皇宫里所有的乐师都聚在她这紫云宫里,只为她一人奏乐。
上供的果品别人是顶多分到一个两个,她这里成堆,吃都吃不完。
紫云宫连地上铺的都是最好的毛皮,别人想穿在身上都没有的。
放在以前,卫诀连跪在脚边伺候她的资格都没有。
可正如东方瑾宁会放着百来号人的宫廷乐师、名满京城的名角戏子而去随便坐在台阶上看宫女扎花一样,像她时不时就穿着寻常百姓女子会穿的那些“粗制滥造”的衣裙上街一般。
她偏偏对卫诀不一样。
毕竟是以命相护心中只有她的人。
东方瑾宁实在不该苛责卫诀事到如今经历了这么多还没安全感。
卫诀知道这种锦绣华贵、尊贵无双的生活,才该是她的日常。
平南侯唯一的嫡子又是正三品的将军还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如何?
没有那个心思是一回事,就算有,她轻轻摇头,那也是所有人都会说配不得她。
整个大周,不,整个天下都没人配得上她
东方瑾宁捻起一瓣连白丝都去得干干净净的橘子放到嘴里,手上沾了一点汁液。
“卫诀。”
她微微一皱眉,卫诀立刻回过神,拿出绣着竹叶的青色手帕,执起她的手轻轻擦净。
东方瑾宁轻轻打了个哈欠。
这种奢侈糜烂的生活不好,惹人昏昏欲睡。
“主子可是困了?属下伺候主子睡会?”
东方瑾宁抬手,那美妙宏大的乐声瞬间收住。
“你有公事要处理就去书房,没必要一直围着本宫打转。”
有消息要禀报的人在旁边站了许久,却不敢进来,生怕惊扰了她。
可卫诀却也一直没有出去的意思。
“什么事情都没有主子重要,事情可以晚点处理。”
是这样。
但他已经陪了她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