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少女，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侧脸，“从前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对不起。”
洛仙月惊讶地抬起头。
曾经不可一世的魔尊大人，如今却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像一只做错了事、不知所措的大狼狗。
这还是祁夜么？
还是她记忆中，那个杀戮天下的“幽冥魔尊”吗？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冰冷暴虐的大魔头，却把他一生中仅有的温柔都给了她，没有丝毫保留。
洛仙月内心有一点软化了。
虽然祁夜曾经狠狠伤害过她，可是他已经用性命抵罪了。
而且转世后他也一直有在尽力弥补，替她解决麻烦、好几次认真对她道歉……近乎百依百顺。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
看着这个前世宿敌，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的事情就忘记吧，就当我们重新认识了一场。”
“……”
这一秒，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骤然听见心上人说出他梦寐以求的原谅，有那么一瞬间，祁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说什么？
她竟然说……原谅他了？
忘记那场不堪的相遇，要和他重新认识一场？
过去他也经常梦到这一幕，然而醒来后却愈发痛得锥心刻骨，因为一切只是个梦境而已。
他以为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前世他伤得她太深了，让她的一生坎坷万分。
他只敢在远处默默地看着她，暗中杀死所有想对她不利的敌人，却从来不敢奢求她的原谅。
然而……
就这么简单，心爱的女孩就原谅了他？
她轻易宽恕了他的罪孽，原谅了他对她的一切伤害……那温柔的月亮，又一次照亮了他的深渊。
无数的念头在祁夜内心涌起，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因为狂喜而战栗。唯独脑海中却一片空白，僵在原地许久不动，整个人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对上洛仙月疑惑的目光，祁夜注视她的视线渐渐模糊了，眼尾泛红，“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