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迷幻水晶屋”工作,纵使再怎么不愿意也无可避免去接触,这点唐季情清楚的很,她的好心情也往往因此毁于一旦。想想也颇令人觉得怨叹,却又无可奈何,谁叫她自己离不开这满屋水晶,否则根本无须承受这种莫名痛苦。
灼亮被一抹突如其来的黑影掩蔽,她的脸色登时转为暗淡,手边的抚拭动作不由自主的停止了,但她的双眸仍是极力闪避着眼前显着的人影,转向后列的玻璃橱柜另寻踞点。
“有事?”唐季情沉声问。
“你到底要和我呕气到甚么时候?”先沉不住气的反而是唐鸣。
唐季情冷冷的回:“直到你吐实为止。”
“你为甚么一定要和老爸做对?如果能对你说爸爸老早就说了,何必要和你气的大眼瞪小眼的?爸不告诉你自然有爸爸的道理,你干嘛非要这么死脑筋不可!你就不能听爸的话一次吗?”
女儿果然传承了妻子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个性,可惜只继承了一半,已过逝妻子的贴心,包容,善解人意在她身上根本无处可寻。
“爸,淑茹的事你不肯提我能谅解,我指的也不是这件事。我指的是爷爷的过去。我不管你和爷爷有着甚么样的一段过去,我也不管你为甚么要这么恨他,他总归是我的爷爷,我无法忍受自己对亲爷爷一无所知。”她用一双无畏而坚定的眸子凝视着他,然后坚定的补了一句:“爸,你不能永远瞒着我。”
这个话匣像是导向世界两极的分野,一在天寒地冻的冰冻星球中,一在和绚的温暖天堂里,只不过她开启的却是导向冰天雪地的一方,酷寒令周遭的事物很难保全。
“爸不说就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你何必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唐鸣两道浓眉微微纠紧,唇型被抿成上半圆,又是一副即将恼羞成怒的表情。
“爸有逼不得已不能说的理由,而我也有非问不可的理由。总之,我一定要知道爷爷的事。”
他有他的坚持,唐季情亦有其固执之处,二人注定是找不出平衡点的,这纷争怕是终将永无休止了。
她无论如何非得到解答不可,否则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鸣的怒火几乎要从瞳孔里射出,他仍极力抑住蓄势待发的怒气,冷冷的说:“你给我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