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不是故意说这番话的,他父亲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居然被派去建守边关,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以瑾仁帝如今对百里家的态度,他与谁结亲就是害谁,他不能这么做。
他的语气像善意的劝告,司徒渝却没听出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我祖父说了,一年以后嘛,日子还长。”司徒渝将筷子放下,用缀满了宝石般的眼眸看着他,满是天真。
这眼神看得百里昭目光晃动,不得不移开眸子去躲避那样让人心神荡漾的视线。
“告辞。”
百里昭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攀上窗台,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司徒渝的视线里。
她连忙跑到木窗边去观望,百里昭从窗台出去,跨到一旁的阁楼上,然后走下层层楼梯,才走出钟楼。
司徒渝在高处看他,他的身影越走越远,显得很小,她忽然明白了他那番话的意图,觉得鼻子很酸涩。
在眼泪流出来之前,司徒渝赶紧熄了烛火,回到床上,心里默念着:
我是不会放弃的!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为了得到帅哥,必将赴约!
百里昭也不知心里是何等滋味,只觉有些惋惜,又有些空荡。
他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话很伤人,走出钟楼好远才敢回过头看了一眼。
只见那方窗口熄了灯,光亮消失,一切似乎都平静了。
司徒渝在钟楼恍惚度了两日,期间赵可卿与杜月衡上来过几次,三人隔着门说了一会儿话。
待赵可卿和杜月衡离开不久,司徒渝又听到脚步声传来,接着门锁响动的声音,她连忙起身走到门边问道:
“是何人?”
“咯吱——”木门被打开,一身素衣的沈茵站在门外。
“沈夫子?”司徒渝诧异了,她怎么会来?
沈茵并未多说话,她侧了侧身子,原来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李公公,这便是司徒小姐。”她对司徒渝使了使眼色:“陛下从长公主那听说了你唱的曲子,特地令李公公来带你入宫唱曲,还不快见过李公公?”
“见过李公公。”司徒渝规规矩矩地行礼。
司徒渝这才打量那个人,他大约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