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院给学子用的都是上等笔墨。
羊毫毛笔,青玉砚台,青瓷笔搁,汉白玉镇纸连毛笔架都是紫檀木的。
沈茵正在为学子讲解何为本朝两税制度,只听学堂里传来一阵呼噜声,就像悬崖上滚下的落石,发出轰轰隆隆的声音。
学子们不约而同看向最后一排。
沈茵用戒尺拍了拍讲案,冷言说道:“杜月衡,你给我起来!”
杜月衡依旧睡得很死,司徒渝俯身过去,伸手推了推他,才醒过来。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站起身,小声说道:“沈夫子何事?”
“方才我讲到哪里了?”沈茵严厉地看着他。
杜月衡挠了挠头,他哪知道?
于是他将目光移到身旁的司徒渝身上,司徒渝只得小声告诉他“两税法”
杜月衡听见了,立刻说道:“你俩睡吧!”
学子们哄堂大笑,司徒渝扶额,除了睡觉他脑子里就没别的事了?
沈茵面色更冷了:“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在夫子花时间授课的时候你却在睡觉,成何体统?!去学堂门口站着!”
杜月衡起身,悻悻地站到门外。
“司徒渝,同窗犯错你不仅不提醒,反而包庇,意图让他蒙混过关,也去门口站着!”沈茵说。
司徒渝无可奈何,只得起身也站到门外。
天字班和地字班的学堂门口是对着的,中间除了一大片草地,连一棵树也没有,根本没有遮挡物。
司徒渝只祈求在天字班上课的百里昭不要突然走出来。
身边的杜月衡低声说:“对不住了司徒,把你也给害了。”
“无妨。”司徒渝耸耸肩,又说:“知道害了我说明你还有救,日后在沈夫子的课堂不要再睡觉了。”
杜月衡小鸡啄米般得点头:“一定不,一定不!我这不是没这么早起来过嘛……”
学堂内传来沈茵的声音:“好好站着,不许嘀咕!”
两人立刻噤声。
片刻后,杜月衡用眼神示意着司徒渝,她抬眼一看。
只见天字班走出一道如松如竹的修长身影,站到了门边。
百里昭耷拉着脑袋,满脸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