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道士念经祈福，与叔伯仔细沟通葬礼的细节，又指挥村里的乐队奏响哀乐。整个过程，林阳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待宾客散尽，林阳转身去了厨房，煮了两碗热腾腾的面。
面条是普通的葱花面，只是面里放着几块酥肉，是阿奶昨晚炸的。
“阿雪，吃饭。吃完饭后你就回去休息，今晚我来守灵。”
说完，也不等阿雪回答，林阳将脑袋沉沉低下，自顾自地吃起面来。
“嘶～嘶～嘶”
吸溜面条的声音浓罩着整个灵堂，看得林雪有些愤怒。她放下碗筷，又重重地将林阳脑袋上一拍，怒吼道，
“哥，阿奶死了！”
“我知道。”
林阳不管不顾，继续吸溜面条，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
林雪气不过，将林阳手中的碗，夺了过来，狠狠砸在地上。
“哥，阿奶死了！”
“我…知道……”
林阳的声音一度哽咽，又看到地上掉了几块酥肉，急忙伸出手捡起来，就要往嘴里送。
见此，林雪赶忙跑到林阳的身边，抓起林阳的手臂，带着哭腔说道，
“哥，别捡了，地上的东西不干净。”
林阳缓缓抬头，脸上早已挂满了泪痕，
“酥肉，是阿奶炸的。阿奶说过，不能浪费粮食……”
说完这句话，林阳的情绪再也止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
大年初四，小雪，忌结婚，宜出行，宜安葬。
阿奶就葬在屋前的竹林中，竹林旁有一座池塘。
村里的老人说，此地阴气重，风水极好，是难得的宝地。
可林阳只知道阿奶曾在这里挖竹笋，在池塘边洗衣服、淘红薯。这里有着阿奶生活的痕迹。
阿奶的墓上刻着，
“显祖妣林赵氏之墓。”
而旁边有一列小字：不孝孙林阳 林雪立。
林阳、林雪站在跪在阿奶的墓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许久，都不曾起身。
林雪看着身边的林阳，眼眶通红。
“哥，对不起。”
林雪说的自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