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信任,百姓爱戴,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余已尽忠,然平生数十载,生于樊笼,死于枷锁,为国为君为黎民,不敢懈怠丝毫,甚倦甚倦,而今身死,终得清宁,余心甚慰。
余曩慕苍鹰,翱于天际,尝思金鳞,游于清涧。故今恳求吾兄,勿凿坟茔,灵火化之,余灰一捧,或扬于山巅随风走,或流于江河与水奔。容余归于天地,览尽河山。
长姐得国师庇佑,当无恙。余甚忧兄长,腿疾不便,故遗家主印与兄,青雍良田千亩,宅院庄铺百座,尽归兄长。
天保定尔,俾尔戬榖。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吾兄,展颜。
熙婷亲笔
战元元纪壹万贰仟叁佰壹拾肆年,灯下着墨,已是断肠。
这封绝笔信饶是沈谪这个局外人,读完也是愁肠百结,更何况秦润泽?
啪嗒
两行清泪簌簌滑下,落在那修长白皙的指上,平日温润的眸子朦胧一片,面若死灰,唇瓣更是没了色彩,肝肠寸断说的也是如此了。
沈谪摇摇头,默默的走了,小院内只剩一道孤寂的青影,月上中天,风惹相思,寒梅吐蕊,草木相争。
过了半晌,沈谪归来,见人坐在屋顶上吹冷风,便也上去。
递给人一坛酒,笑道:“来一坛,保你忘忧。”。
这还是玉深酿的灵果酒,取名忘忧,一直塞在乾坤袋里,平日小酌时会取出来,混着果汁饮,香味正好,也不用担心度数高会醉。
秦润泽青袍被风吹起了些,他仰头看向沈谪,半晌接过一坛,对着沈谪手中的碰了碰道:“一醉方休”。
沈谪眉眼一弯,迎着月色坐在了房顶上,慢慢打开酒坛,一边道:“这酒,性烈,后劲大,得慢慢饮”。
说着就悠悠喝了一小口,还侧头看了眼秦润泽,结果那家伙已经咕嘟咕嘟喝了一小半了。
沈谪:……。
最后的结局是秦润泽早早就倒了,沈谪自然也没能喝成,将人送回房后他慢悠悠的朝镇国塔走。
这时天边已经有了一丝亮光,不久后将会有一轮火红的太阳冲破天际,又是崭新的一天。
沈谪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