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仅仅是在安慰杨妈妈,实际上也在不断给自己打定心剂。
杨爸爸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他那么好那么善良,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半夜凌晨一点钟,手术室的灯终于熄了。
杨爸爸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苏醒过来的几率渺茫。
也许下一秒就会醒,也许今天,也许明天。
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醒过来。
手机嗡嗡嗡地震动,已经很久了。
杨舒绵配合医生做了其他的事,杨妈妈坚持要守在杨爸爸的病床边,安定好杨妈妈的情绪,她一个人想出去透透气。
一路从走廊上过来的时候,有衣衫不整的病人家属带了折叠床睡在走廊上。
有位年纪看起来有些大的老大爷说自己手脚有些麻,麻烦她去帮忙接杯水。
杨舒绵接过他手里递来的铁色保温杯,走过很长的长廊,拐过楼梯去接水房给他接好了水,原路返回将保温杯交给他。
出了医院的大楼,带着湿气和凉意的夜风扑面而来。
夜深了。
今天似乎天气不太好,乌云密布,一颗星星都没有。
刚刚下过一场春雨,地上湿漉漉的,花台里的草丛上带着点点晶莹的水珠。
杨舒绵努力吸了吸鼻子,想要将心中的郁浊之气给吐出来。
她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看,今天一整天都很忙,她没看手机。
未接来电273个,未读短信128条。
刚开始电话是一个接一个地打,后来他也不打了,改发短信,就算是现在她打开手机的片刻,宫祁的短信也还是继续涌进来。
杨舒绵给他回拨了电话过去。
没有任何间隙,电话就被接通了,宫祁焦急的声音传来。
“姐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你怎么样?没事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你从学校请假回家了,我很担心你”
“宫祁。”杨舒绵打断他,“我没事,可是我好累。”
宫祁听出她的疲倦,小心翼翼问她:“姐姐,发生什么了?”
杨舒绵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强压了一天的泪意翻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