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生日,上午做饭,下午做题。
在大概下午4点的时候,连毅终于趴在物理习题册上睡着了。
无论我怎么推也不理我了的那种。
我走到餐厅去接了杯热水,坐在餐桌前发呆。
这个房子里的种种,到处充满着连毅的用心。
军校那种地方,考上了并不是终点,只是。
“七尺身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我念出蔡锷的这句话时,脸上只剩下苦笑。
那意味着每一个节日、生日,每一个他该出席的场合,可能永远只有我自己。
家中大小事务,老人生病,孩子上学,换灯泡,修水管,全部指望不上他。
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需要一个陈筝,在家与国之间,做抉择。
真想永远长不大,永远不必面对选择。
但事实是,即使我不愿承认,未来也已经来了。
我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干,将空的玻璃杯放在桌子上。
为什么我明明只认识了连毅三个月,他却把一辈子都画在纸上了呢。
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他会发现,我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那么,现在的种种思量,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我笑着站起身,走到沙发躺下。
我好累,为这个摸不清前路的未来,也为这个说我无处安放的男人。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人将我抱起来。
我困的睁不开眼睛,还有些冷,便缩紧了手脚。
厚厚的被子盖在我身上,突然觉得好暖。
我再次陷入了睡意。
再醒来时,我睡在连毅的卧室。
漆黑一片的房间,没有开灯。
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也没有人回应我。
我摸索着台灯的位置,打开了灯。
穿上拖鞋从卧室出来,客厅亮着灯,却没有人。
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应该是连毅回来了,我揉着眼睛往玄关走,说:
“去哪儿了?”
但站在我面前的男人,不是连毅。
我的睡意瞬间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