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中的打印纸被我重重的按在桌面上。
服务员不合时宜的来上菜,打断了我望向连毅的眼神。
服务员离开之后,连毅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说:
“突然来找你,实属无奈,如今能帮我的人,也只有你。”
眼前的鲍汁虾仁徐徐冒着热气,但我仍望着连毅,想从他眼睛里看出意图。
七年不曾见面的人,突然跑到你面前说要娶你。
我想这是谁也不会相信的事情。
他从我手中拿过诊断证明书,放回外套内侧口袋,说: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这样,我只想让他最后的时光能开心些。”
我低头苦笑了一下,不只是对自己来时路上的雀跃心情的嘲笑,我说:
“你还不如说,只有结婚了,家里的产业才能传给你。”
连毅手肘撑在桌子上,说:
“我爸,做梦都想看见我能结婚,有个稳定的家庭。若是,还能有个孩子……”
孩子。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闭上眼,缓解了下颈椎此时的酸痛。
我站起身,抓起桌上的手机和椅背上的外套,向餐厅外面走。
连毅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说:
“陈筝,你真的不能帮我吗,我只有你了。”
他的力气很大,抓住我动弹不得,我转过身,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说:
“不能。”
连毅眼睛里透露出意外,仿佛运筹帷幄的计划里,没有我不愿配合的这一环节。
我朝他走近了半步,用握着手机的手抵在他胸口上,说:
“孩子,我们不是有过吗?”
连毅抓住我手腕的手松开缝隙,我甩开他的手大步朝餐厅外走。
服务员为我打开店门的一瞬间,我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仿佛带着我回到了过去。
他推开的也不是餐厅的门,而是通往十三年前的时光之门。
中考结束以后,在那个万众瞩目的夏季,我们见证了开在家门口的夏季奥运会。
欢天喜地之中,我也迎来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录取通知书寄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