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身旁的姑母大叫起来,“新婚第二夜便去偏房?!”
老夫人装模作样拉了拉她,摆出个和事佬的劝架姿态来。“许是有什么误会呢?”
说罢还要上前两步来关心她,融融虽对自己长年累月锤炼出的演技颇有自信,却也担心在这样的人精面前露怯,便起身装作不适地猛烈咳嗽起来。
那些人果然脚下一滞,有些忌惮地收了回去。寒月适时叫人搬来椅子,隔着一些距离坐下了。
时竞笑着看她们做戏,上前两步自然地坐在融融身边。融融因两人的距离心中打鼓,面上一团红热反而更像是风寒后的状况了。
“回母亲,昨夜并没有与夫人别居。”
沉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时竞身上若有若无的奇异香气盈盈围绕在她身周,梅花清冽的香气后面还带着一股清甜气味,怪熟悉的。
融融思索着这股味道,抬头撞见时竞脸上没有一点心虚与躲闪,心里又默默揶揄了他一顿。
老夫人听见他的话脸上露出惊讶来,转瞬又像是早已了然一般拍了拍姑母的掌心。
“你看,我早说了。三哥儿放着几家豪门不要,偏要娶陶娘子,定然是两情相悦。怎可能在新婚第二夜就分房而居嘛……”
她转过脸来,有些责怪地说道,“三哥儿也真是的,成婚了也毛毛躁躁。现下你倒是生龙活虎,陶娘子要受风寒折磨了……”
姑母听她这番话,一个激灵反应过什么来一般,奇怪道,“陶娘子病得如此严重,你身子也不是怎得好三天两头称病,现下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融融没想到还能打这么一招,有些慌乱地抬头看向时竞。他倒是镇定自若,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动一下。
“自是一些不可言说的缘由。”他淡淡吐出这几个字,伸手虚拢住融融的肩膀。
“能有什么缘由——还……”姑母嚷嚷着忽地停下了。
看看面前的男子笑而不语,衣衫凌乱,发髻松散,与平常的端庄模样相距甚远;再瞧瞧旁边的女子,面色红润,眼神躲闪。
“莫不是——”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些确实不好言说,连忙用手帕掩住自己的嘴巴,表情甚至有些惶恐。
融融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