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个实际,之前当记者也是,惹出大麻烦差点害到全家,现在也还没安心呢。”
“我不是。”岁柠想反驳,却只开了个口,转头看见妈妈满脸歉意看着舅妈的神态,剩下的话又全部只能咽回肚子里。
舅妈很生气,通篇大论指责了一番岁柠,临走前还是没忘叮嘱她记得跟陈诚多聊天。
人散去,家里只剩岁柠跟妈妈。
她洗漱出来在房间换上睡衣,就看见妈妈双手交叠忐忑出现在门口,喊了声她的小名。“甜甜。”
妈妈走进来,坐在床边有些关切问:“你给妈说时候,你到底怎么想的。”
岁柠知道她的意思,原本又想搪塞过去先顺着她们的意思,可目光触及到门后的黑伞,有些话好像再也说不出口。“我跟他不可能。”
“才刚见一次面,怎么就说不可能,他哪里做的不对吗?”妈妈急了。
岁柠只说了一句。“他人没问题,是我没有那个想法。”
说不出违心的话,却也不想让妈妈生气担心,岁柠只能选择沉默。
“你从小就很乖听话,你爸走得早,你舅舅帮忙把你弄来城里读书,你也争气没让我操心,高考成绩那么不错,非要去读新闻,毕业后去当记者,我也都同意了,结果呢。”
妈妈叹气,想到今年家里的兵荒马乱,仍然心有余悸。“甜甜听妈妈一句劝,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我们就是普通人,没必要为了别人搭上自己,普普通通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就好了。”
“妈妈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你成家,我们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晚上,岁柠躺在床上睡不着。
耳边是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解,脑海中却浮现了许多画面,最后定格在江淮峥车内侧脸。
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岁柠抱着被子坐起,起身去客厅接了杯冷水,一口饮下平复了躁动的心。回房关门,手碰到黑伞,她稍作犹豫,取下来坐在书桌前。
一把很常见的长柄黑伞,伞面纯黑,伞骨却因为时间太久,手握住的地方已经有褪漆,露出斑驳的银白。
这把伞放在岁柠房间很久,下雨天从未用过,有一次被妈妈随手拿给亲戚,她还特意坐了老远的车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