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干就干。
江北通往厂区的道路上,走出了王志山和李跃文。
天干无雨。冬日暖阳不热不冷,将两人镀上了一层金黄。
道路被进出卡车碾压得坑坑洼洼,黄灰稍不注意没过鞋帮。两人高一脚、低一脚,遇到驶来的卡车,背过身子,避免被车子溅一身灰。车子过后的漫天尘土,犹如滚滚而来的沙尘暴,让两人停停走走、停停走走。
三、四公里的路,两人走了近一个钟头。
钢铁厂大门口,两人带着一身尘土,手持公文夹,走进厂区。
钢铁厂负责人陈富华是省城人。他身材高大,滚圆体胖,一脸富态。手一伸,他粗大手指头上的金戒指,闪着澄黄的光,分外抢眼。
看到税务局的两人首次登门,他不明究里,打着哈哈,将两人请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王志山和李跃文打量过办公室名贵真皮沙发,只只雍容富态,将不大的一间总经理室挤得只能容下三、五人。
稍事休息,两人亮出工作证,表明来意。
之后,两人公事公办,向陈富华出示了一份《税务检查通知书》,请陈富华签收。
“要税务检查?”陈富华顿时一阵慌乱。他一字一字看过《税务检查通知书》,道:
“等我捋一捋。二位要干什么?什么什么,要查账?”
当着陈富华的面,两人再次复述了此行目的。
陈富华沉吟了。
“查账”一词,对于这位大腹便便的陈富华而言,则陌生的。他甚至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迟疑,门口多了一位身着保安服的男人。他叫了声“陈老板”,话不多说,径直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沙发。
三人的对峙,被来人暂时打断。保安服下巴尖瘦,身上制服包裹严实。他递给陈富华一沓单据,明显是来报账的。陈富华看过一沓花花绿绿单据,嘟囔了一句:
“这么多?”
保安服头一扭,明显带着气。他不管陈富华面前站了身着税务制服的王志山和李跃文,一脸清冷:
“是你安排我弄的嘛!之前我就说过,这是个难办的差事——你们要找农民买稻草,肯定涉及钱的事情,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