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方式,来打发日复一日的单调与无聊。
喝了酒,李跃文豪气冲天。更多时候,他无法借酒隐藏内向而木讷的性格。时间长了,他的小气和酸涩,暴露无遗;伏丽仙则相反。她有着护路工人的豪爽粗放,不像文职女工一样文文绉绉。
两个人的工种,一直是工友们认定难以跨越的差异。
不熟悉不同单位出身的卡点人,道班工友们脑补着,以讹传讹,将李跃文一杯清茶、一张报纸的工作吹上了天,听得伏丽仙悸动;相反,道班工人风里来、雨里去,让刚从农村出身的李跃文,心有不甘。
以多数人所想,伏丽仙工人身份,会留守山村,守着道班过上一辈子;而李跃文的卡点是临时的,无法将里当成铁打的营盘。一旦到点,自然会成流水的兵,将随队伍撤走,继续端上铁饭碗,过一眼看到头的生活,与小山村再无瓜葛。
和伏丽仙不同,李跃文终会是过客,会最终离去,留下她成为不变的营盘。
看惯了太多的曲终人散,堵卡点如今时日无多。时间一到,李跃文终会离开道班,迎来走人的一天。到那时,两个人身处异地,何来长相厢守?
现实终究是现实,一成不变。
道班来了一人。
来人是鲁子贵,李跃文在龙泉农行营业所的朋友。
他是听说李跃文在道班找了位女朋友,特意赶来看一眼的。
自打李跃文因不上了鲁子贵的摩托车摔坏门牙,鲁子贵心里愧疚,记挂着他。
听闻李跃文借着堵卡的机会,如愿以偿,找了个喜欢的人,他骑上摩托车,风尘仆仆赶来,为的上一睹伏丽仙芳容。
人进了道班,道班的破旧足以让鲁子贵纳闷。如此小山村,难不成真飞出了一只金凤凰,让你李跃文五迷三道的?
为了看上一眼伏丽仙,两人打听着道班当天的上工地点,骑上摩托,一路轰鸣,赶了过去。
施工地点不到,远远闻到了一股沥青混和着桉叶油的刺鼻气味。
一辆拉着黑乎乎桉叶油的货车,燃着碳火,烘烤着车上的油罐子,为铺好的路面上喷洒着油;它的前方,多了一辆装满沥青混凝土的装载机。装载机伸出的机械臂,往不平路面上,一点点倾倒、填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