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亭,是她立足的方寸之间。
和她搭档的是李得淼。看着聂云丽满心欢喜,他打量她,象是不认识她一样:
“怎么,闲在办公室安逸过头了,要出来跟我们讨苦吃?”
聂云丽自我解嘲地笑了。
只有她知道,她是想要换个环境、换种活法。先前的征收办公室,早已成为她的伤心地,她一天也不想呆了。她想着离开,可她暂时无法离开,得尝试着新东西;对于郑立江,她本就无可眷恋,看不惯也放不下,是她内心不够强大!要是我不能跟他一样,融入外面的社会,那我一定要强大自己,不致于胆小猥琐。今天的我不够从容、不足以淡定,那我就要成长,学会放手!可这样的野心,她不能为外人所知。面对李得淼的不解,她只有报以苦涩一笑:
“嗯,老得,你觉得,我在你面前,是个什么人?”
李得淼盯着她,一本正经:
“你啊?像阿春,《北京人在纽约》里的阿春。精明、生存能力强但恐怕眼高手低;多情还无情。装作明白女性不容易,还自信,敢恨敢爱,总认为这个世界对女人不残酷,想怎么来就能怎么来。”
聂云丽呆住了。
阿春这个角色,她看过《北京人在纽约》,算是熟悉。看的时候,杨辉在一旁,撇着嘴,不屑一顾,说阿春像极了外国女性,没了中国人的骨子,水性杨花。可这样水性杨花的角色,怎么被李得淼拿来对号入座,对上自己了呢?
一个月后。李云焕渐渐上手,顶上聂云丽了。
聂云丽坐不住了,再次向张兴福提出来,要彻底脱了征收内勤的工作,只做跑外勤收税的活。
张兴福面露难色。
他再次打量聂云丽,好言相劝:
“不是我不想让你出去,是想请你考虑好了再作决定。外出收税的工作不好干,不是你想胜任就能胜任。你别听什么‘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是真能顶上半边天,就不会有人喊口号、动员全社会了。税收也一样。要是不难办成的事情,还喊口号干什么?比如计生工作。要是计生工作有那么好干,就不会各寨各村都有‘计划生育人人有责’的标语满墙头!说妇女行,那是人家为激发妇女同志干革命的伟大号召;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