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开女孩,一把推开秦玉莲,牵怒于男青年,把他拽到一边,拳打脚踢。男青年倒地,手抱头,团了身,蜷缩身子护住要害,任由对方的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
谁都希望这是一场虚幻的场面。可却真真实实,在夜晚的江北夜市摊上演了。
有人坐不住了。是王志山和李得淼。二人血往上涌,手握拳头,想冲上去。董留成站起身来,拦住二人。他眼角的余光,死死盯向金毛和一撮毛的同伙,一帮人在狞笑。
“他们人多。多了三、四人,真动起手来,我们怕是要吃亏。该忍还得忍。”
这头不动,另一头有人动了。张家善一直不动声色。他一脸高冷,他一个人静静地吃着烧烤,一声不吭。没有人在意他。包括董留成,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不想,酒足饭饱,他趁着董留成走神,起了身,径直朝打人的人走过去,大声道:
“哎,我说,你们可是要再打(人)呢?差不多点,怕是该歇歇啦!”
一看有人起身,早已按捺不住的金毛和一撮毛的同伙像是被引蛇出动,纷纷起身,冲了过来。
人人怔住了。
一场混战开始了。
一向性格温和的张家善,自从王志山收税被打后,一肚子别扭。屈辱与憋屈,让他压抑。他要一洗前耻。花明容首次到来,他想给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一切被搅黄了。他表面平静,内心早已经掀起了波澜。实在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他像是换了个人,起身了。他的这番动作,当即引爆全场。不是下了战书,便是要匡扶正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一撮毛和金毛像是邪火无处发泄。二人当即撒开男青年,恶狠狠骂向张家善:“狗日的,你可是皮子痒?”
二人双手一张,朝张家善扑来。
税务分局的几人,同时起身。人人恨得牙痒:实在是欺人太甚!不收拾你们,还让你们以为全天下男人都死光了?
李得淼不由分说,拉开架式,上前挡住一撮毛,拳脚相向;张家善与金毛对骂着,扭打在一起;马文龙在酒精的刺激下,一脸红胀,笨拙地挥舞上手脚,缠住了冲来的对方一人;王志山不声不响,冷眼看着对方同伙冲来,冷不丁躬了身,身子一矮,一个扫膛腿,朝几人脚下横扫。